又提高了声音答:“刚才水声太大了没听到,马上就好了。”
温言穿好衣服,飞快的擦了下眼睛,撩着冷水不停冲着红的发烫的眼眶。
可泪水根本不受控制,越来越汹,混着冷水无声的落在洗手台上,瞬间了无痕迹。
她过往的人生里曾经受过很多种刁难和侮辱,她一度以为自己的内心已经足够强大,直到今天晚上。她可以承受别人的议论、嘲笑、蔑视、辱骂,却还是很难消化这种高高在上的不留一点颜面的羞辱。
对方的鄙夷和轻蔑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却又以一种讽刺又体面的方式伪装在一副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之下。在那短暂又无比漫长的十几分钟里,她一个人低着头坐在那里,尴尬卑微到了极点,对方说的每一句都是直插要害的事实,她无从辩解,没有丝毫的尊严可言。
这还只是个开始。
温言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最后抹了把脸上的水,抬起头站直了身体。
浴室门不知什么时候又开了,陆渊就靠在门边上站着,安静的看着她。
她愣了下,嗓音有点哑:“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陆渊淡淡的说:“可能你哭的太专心了,没注意到我开门。”
温言怔了几秒,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否认:“我没哭。”
陆渊望着她,不说话。
温言低头贴着他身侧要出去,陆渊拽住了她。
“对不起。”
温言勉强笑了一下:“你说什么对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