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默了默,而后感叹道:“我从中山嫁至衡阳,已有四?十余载,期间鲜少回去,只是想多见一见至亲的兄弟姊妹,担心日后再不能相见才离开了侯府两年,君侯就?因此与?老妇生疏了吗?”
魏蛟抿唇不语。
杨夫人言辞恳切又道:“君侯难道忘记了从前是谁在你受到?无?端指责时?站出来帮你说话?,又是谁做主将?你留在了侯府。”
杨夫人知道,魏蛟看似面冷无?情,实则心中看重情义。她其实并不是先使君魏畴的生母,只是因无?所出将?对方抱来了养,想日后当?个依仗。或许是年轻时?做了诸多不好的事?,为了积攒功德,杨夫人便开始拜佛行善。
在魏蛟因为那句批语受到?魏畴等忌惮,欲将?其处死之际,杨夫人因为恻隐之心做主将?魏蛟留了下来。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联想当?时?那个云游道人的批语,让杨夫人有些畏惧和魏蛟相处……
魏蛟一怔,抬头看了杨夫人一眼,声音比之前稍稍和缓了些:“老夫人从前对我的恩情,魏蛟都铭记于心”
杨夫人这才放下心,松开宽袍下紧握的手。“你我祖孙,何谈谢字。”
还好,魏蛟还肯念及旧情。
她笑了笑,示意魏蛟上?前,将?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他,“这是我偶然得来的蓝田玉,专门请了中山最好的工匠雕刻完成,以此送给君侯。”
抬手间,杨夫人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带着的一串朱砂,她神色一变,慌忙地拿袖子遮挡住。
魏蛟也瞧见了,他脸色淡然地接过杨夫人的礼物,而后谢过。
杨夫人心下惴惴,觑看他从容的面色,留他下来吃饭。
魏蛟婉拒:“我先前答应了萧氏今日要回房用饭,就?不多打扰老夫人了。”
萧旻珠撑着脑袋,看着锅里不断沸腾的红汤,一拍桌角:“算了,不等了,我要先吃了。”
之前派去寻魏蛟的下人说,魏蛟被顺安堂叫去了,萧旻珠又多等了一刻钟,然而魏蛟还没回来,看着越来越晚的天色,心想魏蛟不会忘了今晚的约定?了吧。
这响萧旻珠刚夹着毛肚放下锅,就?听有人问。
“不等谁?”
萧旻珠抬目,见魏蛟正好跨门而入,笑着吆喝他过来吃饭,“君侯回来啦。”
魏蛟入座,有女使端来一碗姜蒜油混着的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