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涔窘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想着是拿得出手的好酒,脑子一热就给挖了。

白日,两人一起挑水打柴、下河摸虾。

中午还是吃野菜。

夜来,天疏云淡,朗月高悬,两人搭手做了一桌子好菜,放在院中石桌上。

“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岑涔好奇。

“嗯”,李景元摆碟布筷,“好事将至。”

岑涔愣神半刻,“那恭喜你啊。”

李景元瞥了他一眼,“同喜,快来吃饭。”

岑涔呆呆地坐下,呆呆地拿起竹筷,直到神魂被李景元拉回。

他看着发愣的岑涔,眉目淡淡,“不是要喝女儿红吗?”

“啊?嗯,嗯”,都要成亲了,又何必钓着我呢。

岑涔还是把女儿红拿来了,共饮前,李景元莫名其妙问他,“可以再等等吗?”

岑涔执起酒杯,“等什么?”

“没什么。”

几杯下肚,两人多少都有点醉了,只是岑涔醉的更深。酒壮怂人胆,岑涔目视李景元,歪着脑袋,有些心酸地问他,“你为什么……为什么……”

李景元也有些恍惚了,“什么为什么?”

唇未动,豆大的眼泪先掉了下来,“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一开始,还要对我那么好?”

李景元只是看着他流泪的眼睛,不答。

他的冷漠与无视,让岑涔更加抑制不住,“我好恨你啊……”,话落,只一个劲儿地喝酒,李景元试图拿掉他的酒杯,却被岑涔一把推开。

他吸吸鼻子,抹抹眼泪,“我该回去了”,起身,却脑子一黑,人如轻蝶般,慢慢向后倒去,被急忙上前的李景元一把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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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油灯下,额头像被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缓缓睁眼,发现是李景元的唇。

岑涔怔愣,这真是一场,不可多得的好梦。

可梦里的殿下见自己醒了,竟要转身离去。

不要走!他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眼神祈求他,“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殿下终究还是留了下来,一夜云雨,共赴巫山。

清晨,岑涔被身上的痛感折磨醒,才发现那不是梦,可此时床上只有自己,殿下不见人影。

他有些惶恐,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殿下会不会更加厌弃自己。但若是,能换来一丝怜悯呢……

他扶着墙来到院中,李景元正在练剑,见他来了,仍继续练完手上这一局,气势、锐利,才放下手中的剑,将岑涔拉进屋内。

他以为殿下会说些安慰的话,却不想第一句听到的竟是一句冷漠的“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下一句,总该关心我了吧。

李景元转身给他拿了身合身的衣服,“把衣服穿好再出去,痕迹遮好。”

“好,我回去了,你送送我吧。”

李景元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好。”

及至门口,岑涔转身,“为可以抱抱你吗?”

被李景元不留情面地回绝,“不行。”

他已经习惯了,他再次开口,“可以给我做一次糖梨酥吗?”

得到的是同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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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回去,岑涔歇了半个月,其间时常恶心,心有疑虑,也有些猜测,便瞒着爹娘叫来了大夫。

果不其然,他有孕了,孩子是谁的不言而喻。

他给了大夫一大笔银子,请求他不要说出去。

他摸摸肚子,好可怜的孩子,和他一样,还剩几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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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个月后,大雪,今日吃了酸枣,安安在肚子里闹腾,岑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