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放弃了挣扎,眸子暗淡无光,仿佛失去生气,只有红红的眼眶与源源不断的泪水,证明他还活着。

朱择坤见岑涔不再挣扎,以为这便是从了。

既然从了,自己便不再难为他。

朱择坤缓缓站起身,单手解掉衬衫最上头那颗扣子,左右拽拽领带,再抬起岑涔的下巴,他终于卸下伪装,露出隐藏在文质彬彬的衣着下,油腻腻的内里。

朱择坤注视着那双湿漉漉红彤彤的眼,嘴角渐渐裂开岑涔梦境中贪婪的恶鬼才会露出的笑容,色//眯眯道,“你的动作不好教啊~”

“怎么办呢,”

“要不要”,说到这,他忽地停了下来,眼睛大睁,像是感受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嗓子再难发出一个音节,一瞬间停下所有动作,甚至呼吸都不敢再做,出于人类最本能的恐惧,他连牙关都在隐隐颤抖。

岑涔能感受到脸上之手突呼其然的僵硬,只是他从被掰起下巴的那刻就合上了眼,再不愿理会,此刻也是一样。

忽地,朱择坤松开了手,岑涔听见了吃痛的闷哼,接着是压抑、痛苦的呻吟。

岑涔满心疑惑,难道是有人在帮自己?

不等大脑细想,眼睛先一步带着疑惑睁开了,突如其来的光使他微微不适,待眼前景象由模糊转为清明。

这真是……

不睁不知道,一睁吓一跳。

此刻在自己面前的另有其人,不再是朱择坤。

男子虚幻的背影宽阔而坚实,稳稳挡在自己身前,仿佛将一切危险地隔绝在外,玄黑长袍深沉如夜,金线勾勒的龙纹于幽光下若隐若现,宛若在云海中翻腾,透露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与守护之力。

而朱择坤,则是被男人单手钳住了脖子,微微提起,脸色憋的青红发紫,嘴巴用力张张合合,口水湿拉,却只能发出微弱呜咽。

他上一秒还在和小美人缠绵,下一秒不知怎的,像是从后面被踹了一脚,还没回过神,脖子就仿佛被掐住,疼痛、窒息,他想掰开那双无形的手,却反倒像跳梁小丑。在外人看来,倒像是他发了哮喘病却恰恰好没药。

岑涔双目因不敢相信而大睁,表情呆呆愣愣地望着李景元。

他是在,保护我吗?

这时,季云澜匆匆赶到,一旁的朵朵忙将岑涔之前披的粉红浴巾递上。

两人将岑涔裹的严严实实,边护着边往更衣室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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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唤起的风,带来一阵幽香,唤回了李景元失控的理智。是岑涔从身旁经过。

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到底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都怪这畜牲。

谁知,岑涔才刚路过几步,被李景元掐住的朱择坤就像疯了似的,两只手朝岑涔方向,拼命抓挠。

岑涔本就受了惊,此刻更是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

李景元见状,直接把朱择坤丢进了浴缸。缸壁本就湿滑,更何况这里还有半缸水。

朱择坤此刻无暇顾及身体砸缸的疼痛,只能拼命扑腾、扑腾,溅起的水花洒落一地。

岑涔目睹了李景元行凶的全过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啊,他也太敢了吧。

欣赏了一会朱副导演的艺术表演,岑涔忍不住又朝男鬼身上瞥了一眼。

“你在看我?”,还没看清人呢,就听到一声友爱的问候。

岑涔当即想摆摆手回“没有没有”,幸好下一瞬嘴刹住了车。

“诶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怎么起来了啊”,

“真的不要报警吗?”

“报什么警,我们可什么都没看见。”

“你还敢想着帮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