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取下,随意插在他的发顶。
雪停了一会儿,现在又开始落了下来。那两个原本躺在地上的人不知被拖入什么地方去了,压出来的痕迹也被雪慢慢的盖住了。
进永和宫那条廊子上,一人背着另一人走着。一小队羽林军经过,领头的大声问道:
“谁?”
“殿下喝醉了,要回永和宫去。”檀云背着那人站在阴影里,他看不真切,只能模糊看清那人穿着皇子惯穿的祥云纹的黑袍,但是他听得出檀云的声音,也晓得他是恪王身边的人。
领头的人打了个手势,那队羽林军整齐的过去了。
檀云背着人在廊子下顿了一会儿,快走几步,没入永和宫的宫门中。
☆、襄王遇刺
自□□时候传下来的规矩,元旦与上元佳节,皇帝需得大宴群臣,自然今年也不例外。
刘颐看着自己几前盛着瓜果的玉碟,伸手拈了一只玲珑剔透的纳入口中。他看向对面,刘?`手握倒满了的酒盅,朝他一抬手,酒杯靠近了他的薄唇,覆手下来的时候,酒杯一翻,只余了一滴酒汁从杯口落下。
他倒是得意!这幅样子看在刘钰眼里,只是让他心生恨意。本来按照长幼有序的规矩,他也该如同自己一般,坐在那刘颐的下首,然而因为他成怀王的身份,居然得以和嫡长子平起平坐!
刘钰心里头不舒服。想来当初还是他出主意在朝堂上把刘?`逼到西域去。本想着西域打了好多年仗,没那么容易平定,一来二去,让他折在西番人手里更是好事,但是没想到近几年居然连连得利,而这得利居然大多归功于刘?`!他听说过去边疆的皇子,但是不曾料到这刘?`居然敢真的披挂上阵。陆将军写回来的折子他也看过,把刘?`更是夸到天上去了!
他愤恨的把杯里的酒全数倒进口中。听到上首那悦耳的声音说道:“畅儿还小,不必学皇兄一饮而尽。”往边上一瞥,便看到刘?`微微笑着看他。
“只是一向以皇兄为榜样罢了。”刘钰说的咬牙切齿。
“哎,我说呢。原来是因为我一直不成气候,所以才……”刘?`还是微笑,把箸上夹着的菜纳入口中,斯文的细嚼慢咽着。“这倒是我对不起你了。”说着还故作悲伤的挑了挑眉。
“哎,还有一事我不如你。”刘?`说着又笑着看他。“听闻你前几天,就在这福熙楼下面,硬生生踩断了一个小奴才的腿?”他笑着弯了眼睛,仿佛说的不是腿,而是一件普通的碟子器物之类。
“那又如何?”刘钰不以为是。他那时正在气头上,狠劲儿踹了那家伙几脚,居然就倒了,他又一脚踏在那奴才脚腕子上,想来那一声脆响,应该是骨头碎了罢。
“听闻你是因为他打碎了一件什么东西,伤了宁儿才如此气恼的。这一点我不如你,你这兄长当的比我尽职。”
刘钰的神色却不对了,虽然脸上还是笑着的,眼睛里却带了些谨慎以及凶残。他不由得暗暗握紧搁在桌面上的手。“此言何意?”
“没事儿,”刘?`不当回事儿的笑笑,眼睛瞟着殿中轻纱长裙的舞女们,“只是告诉五弟一声,处置下人也要掂量时候,正赶上我刚回来,有些人没准会误会你我兄弟不和呢。”
刘钰悬起的心放下了些,才发现身上出了几许汗。是太紧张了。
他长眉微舒,露出笑容,“哪里?”再看刘?`,他已经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刘钰终于放下心来。
朝国有这样一个传统,元旦在自家家里团圆,上元节却必得去街上热闹。
朝国制花灯是一绝,上元节时候更是家家户户都要买花灯、放花灯,街上卖花灯的、看花灯的络绎不绝,这时朝国圣上也要与民同乐,带众臣到瑞语台纵览京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