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快速答道:“当然愿意!这有什么?我连成怀王这顶帽子都不想要,何况那土地!”
“那倘若一日,他忌惮陆骄之在军中的势力,想要除掉他,你可会干预?”
沉默。
刘?`迟疑了:陆骄之可是救过他命的兄弟。
“骄之不会拥兵自大的。”他有些苦涩的说。
“排除异己,不是因为他将要于我有害,而是我认为他会威胁到我,所以才早下杀手。”郑大夫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样说,语气缓缓的解释道。“要是你助他当了皇帝之后,合乎你心意的旨意你才照办,不合乎你心意你便反对,那真的如你所说,拿他当一个傀儡,不如你自己掌控皇权。”
“我没有这样想,我没有想拿他当傀儡皇帝。”刘?`用力握紧手中竹筷,指骨突出。“我自然,也不会因为己身利益干涉于他,一切任由他自己处置。”
只是恐怕,我都不会有时间去干涉他了吧?刘?`想起身上的九息法华功,苦笑。
“你若是期待他能做个独当一面的皇帝,做个笑傲九天的雄鹰,而不是依靠在别人身上,那就放手。”
郑大夫那双犀利的眼睛直直的看入刘?`眼底。“放手,让他自己去搏。”
“你或许想,等他做了皇帝,你不会干涉他。但如果你现在过多保护他,什么事情都需要你来操心,那等他真的做了皇帝,就算无法依赖于你,也会习惯性的依赖在某个人身上。这个人,是忠臣还罢,如果是佞臣贼子,难道不曾听闻前朝宦官之乱?”
“我是真的担心他。”
“恩,老夫知道你两个兄弟情深。”郑大夫拿起案边茶碗,微抿一口,合拢碗盖。“但你没办法陪他一生。你能永生永世的护着他吗?不能。前路艰险,却不得不由他自己走过。”
刘?`想起自己在西境的历练。
那时,他在南山被刘颐的沉默拒绝,于是连夜下山,发誓要做出一番名堂:你不是不要我,要帝位么?你要的话,我就替你挣得它好了!
投入陆家是他自己的决定,因为他心中知道,到了北境,王家至少会给他些面子,照拂于他,然而被裹在襁褓中,是绝对难以成长的,他要的,是快速的成长为刘颐的左膀右臂,为他打江山、给他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因此他最终选择了西境,投入陆将军麾下。
同样的道理,为何放在刘颐的身上就让他那么不舍?
可是,难道要放手,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恶意的中伤、无耻的背叛?让他身上如同自己一般,布满血淋淋的伤口,依然得没有退路的往上冲吗?
他没有办法看着他受苦、看着他挨打,却什么都不做啊!
“让我见他一面。”刘?`艰难的开口。
郑大夫了然的叹了口气,心想,一直以为这孩子心无执念、随性潇洒,却想不到,他的执念全在这里了。
也罢,也罢。
“好。”
如果你来选,你会选什么?
不过,无论你选什么,我都会试着劝自己支持你的。
☆、不甘放手
郑恪德老先生又来天牢给大殿下讲书了。
秦双听到这个消息,哀叹一声,头痛的很。他真是对这位老先生心服口服,让他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什么叫读书人的死心眼。偏偏这老家伙是朝国最有名的儒学大师,得罪不得,还得窝着气好脾气的伺候着。
秦双想起昨天对一个刚抓来的小百姓用刑,不小心被老先生看见了,可教好一顿骂。读书人骂起人来有个本事:不带一个脏词儿,但说的比那些脏污不堪、无法入耳的话还教人下不来台。只是没想到这郑恪德居然还通晓朝国律法,问清了缘何捉那小百姓之后,有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