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来了。
“恩。我和成怀王是旧识,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弟兄,有过命的交情,听说他昨天在府中突然昏厥,心里担心,所以连夜去看看他。”
“突然昏厥?”朝文帝点点头,“我昨天也听王贺说了。说他提了剑就往外冲,羽林军那些高手,都拦他不住……”
“情有可原,还望陛下恕罪。”陆骄之恭敬的回答道,“成怀王是一个极其重情义的人。王皇后虽然不是他的生母,但养育之恩不可忘,他也曾向我多次提起对您和皇后的感恩之情。昨天听说王皇后出了事情,他自然心里焦急,一时行动失去体统,也在情理之中吧。”
“朕自然知道他心性孝顺……”朝文帝啜了一口手中瓷杯中的茶汤。“但提剑冲撞朕派去看着他的羽林军那就……”
陆骄之也沉默下来。朝文帝把家事说给他听,应该就是为了探他的口风,看他有多愿意为刘?`辩解,以此推断他是否已经因为那“过命的交情”投靠到刘?`麾下。
但没错,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暗示你,我们陆家支持成怀王。想要任由五皇子欺辱他,等我陆骄之死了再说!
陆骄之想到这里,心里怒的很,言语却依然强装恭敬。“成怀王那是气急过头,想要手刃仇人,为皇后雪耻。您昨日不是派虎贲中郎将去查看了吗?成怀王知道您要为皇后查明冤屈,就再也没有闹过出府了。毕竟母子亲情,一片孝心,他对陛下您也极为敬爱信任。”
皇帝凝视他眼眸半响,忽的笑了笑,不再说话。
陆骄之语气中处处维护刘?`,无理处尚且要为他赢出半分理来,想来若是遇到大事,也会站在老三那一边吧?
一片孝心?真是胡说!以为他当皇帝的是瞎了么?这许多年,他清清楚楚的知道王皇后对刘?`如何,虽无身体责罚之苦,但也从未亲近疼爱,这般情况下,纵然有一片孝心,也被冷的渣都不剩了。他要闹着出府,哪里是为了王皇后?大约就是在府中闲不住,闹着要出府去玩闹,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朝文帝无奈的笑了笑,随即眼眸中又是一片凝重。
他毕竟身居高位多年,看得出来,老三刘?`不是当皇帝的料,估计也没有这份心思。所以他任由有着王家背景的他去西境挣军功,是因为他晓得自己这个儿子,就算得了多少军功,也是不肯轻易拿自己的舒服日子来换皇帝这个烫手宝座的。
可惜钰儿不晓得这点,一心以为他三哥要和他抢位子,处心积虑对付他,殊不知刘?`是这样的一种人:你若不惹我还罢,这东西我不要,就给你好了。但是你一旦要对付我,惹得我心里不快活,我就算不要这样东西,也不能让你拿了去。
他们都以为瞒得过皇帝,其实朝文帝什么都看在眼里。还有谁,比父亲更了解儿子呢?
现在可好,钰儿与刘?`针锋相对,陆家、王家要是都出手去帮刘?`,钰儿哪里有还手之地?老三心里不一定愿意做这个皇帝,但陆家、王家再一逼迫,他不也得顺水推舟?
再者刘?`绝非良善之辈。朝文帝可以笃定这一点。良善之辈哪能在疆场上活下去?
越来越难办了。
朝文帝和陆骄之又说了几句话,心里一直安定不下来,便敷衍他几句,借身体不适叫他退下了。
陆骄之拜谢后,快步出了景仁宫。
外边阳光大好,陆骄之站在景仁宫前边空旷处,仰头望了一眼。
宫廷之中,果然没有西境自由自在,就连日头,都不如疆场上动人心魄、广大皓远。
这就是刘?`长大的地方么?虽然使他觉得很憋屈,但是一想起这曾经是刘?`生活了十余年的地方,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忍受了呢。
我要给你证明,就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