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杰有些不信:“你确定?你刚刚的表情就像见了鬼。”
“我确定,”余颂很消极地扭过头,不愿再多说话,“别问我了。”
萨杰这下确定,余颂肯定是认识阿沛益西。
但是,余颂怎么会见过他?那家伙根本就不怎么在拉城,一天到晚在不同的城市鬼混,他们根本不可能有那个机会见面。可是余颂的态度,分明是认得对方,还对他印象很差。
联想到阿沛平措送的礼物,萨杰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等敬完一圈酒,萨杰落座,找到机会跟洛桑说了这事。洛桑听完安抚他:“等饭吃得差不多了,我去问问,免得惊扰了其他客人。”
雪顿节的最后一天,还是能和和美美度过最好,再加上夏苏家的老人们都在,不要把气氛搞得太僵。萨杰有些不高兴地说了声哦,吃饭时却也总记挂着余颂的事。
饭终于吃得差不多,趁好几个亲戚在酒劲上头时吹牛聊政治,萨杰抓着空,冲嬉皮笑脸跟小辈吹牛的阿沛益西冷冰冰发问:“你见过我们家姆姆吗?”
阿沛益西有些不满他审问的态度,便语气也很不好:“见过怎么样,没见过又怎么样?”
坐他旁边的阿沛平措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人收敛下脾气。这边洛桑也跟着打圆场,防止两人吵起来动静太大:“萨杰只是想问问情况,没别的意思,他在牵扯到姆姆的事情上总太着急,您多谅解一下。”
阿沛平措尴尬地笑:“当然,当然,其实是我们的错....洛桑啊,有件事呢,我们没机会说,但今天正好都在,我想替我儿子跟你们道歉。”
听完他的话,洛桑的笑容微微变淡,但语气还是很有礼貌:“您先说说是什么事。”
阿沛平措看他软硬不吃的态度,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但该说的话不能不说,头一旦开了出去,硬瞒是瞒不过的。
他语气里透着紧张:“益西他性子急躁,平日里我和他母亲太宠他,就导致他性子有些嚣张跋扈。但他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只是前几天他遇到您的姆姆,不知道他是夏苏家的人....”
洛桑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所以,就说了几句......很轻率的话。”阿沛平措艰难地说。
“说了什么?”洛桑很快地接上话,“您能重复出来,给我们听听吗?”
阿沛平措的脸变得十分尴尬。萨杰立刻联想出是看骑射比赛那天发生的事,心中的怒意一下子从封闭的盒子里轰炸出来,差点没拍桌子站起来。
“他戴了头饰,你儿子怎么敢去调戏一个已婚妇人?这样龌龊的人渣,你竟然好意思还在雪顿节当天答应我们家的邀请来吃饭,还敢带着礼物过来!”
萨杰气得话恨不得立刻就冲上去揍人,而阿沛益西却还是无所谓的表情:“他穿成那样,怪得了谁?再说了,我爸跟我不是就想在今天道歉嘛,礼物带了,话也说了,难不成你们还要我们下跪啊?”
一口脏话卡在喉咙里,萨杰刚要骂人,就被洛桑扶着肩膀阻止。
“冷静。”
他的神情看上去和平日里差不多,也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但萨杰还是敏感察觉出,他注视外人的视线似乎要比刚刚更加冰冷了。
洛桑扫过沛西家的两人,突然站起身。他慢条斯理地取下手上的戒指项链,彬彬有礼地对阿沛益西请求:“你可以站起来吗?”
阿沛益西带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容:“怎么,你要打我啊,我可告诉你,下手不重我可会.....”
砰!
这声怪异的,原本不该在这样温馨的场景中出现的闷雷似的巨响打出去后,所有人都停止了讲话,纷纷朝声响发源的方向看过来。
阿沛益西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