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怎么样?好玩吗?”

“挺好的。”余颂差点咬到舌头。

那森跟他说话总是很慢:“洛桑很想让你看他比赛,如果不是你,他都不会去。”

余颂很犹豫:“是为了我?”

“对,”那森很肯定,“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余颂对这句话没什么感觉,或者说,他不太相信洛桑真有那么喜欢他,只反问:“他不是也交过女朋友吗?”

“喜欢和很喜欢不一样。”那森说,“他是你的丈夫,他希望你完全属于他,哪怕是亲兄弟,他也会有难以让步的时候。”

余颂这时终于听懂了,原来洛桑一整晚的冷淡自持不是他只拿了亚军心情不好,而是因为吃醋了。

余颂颇有些赌气,又带着几分真正的疑惑问:“但他不是知道吗,我是你们的姆姆,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姆姆。”

那森说:“这就是他矛盾的地方。他没他想象得那么无私。”

以往的经验让洛桑以为自己绝不会失控,在感情方面可以永远保持冷静。他也知道余颂是命定的妻子,却从没想过命运这个词从来不会只涉及一个人,这个命运不只是余颂的命运,也是他们的命运。

习惯欲望的野兽第一次尝到肉汁饱满的果实,那股甜美会一直像钩子似的缠住他,钩紧了不放,以至于入了迷,每天都会惦记着爱情的味道。

余颂听得似懂非懂,那森最后下了通牒:“今晚你陪陪他,他会高兴的。”

“我以为他生气才不想见到我。”

那森没忍住笑了出来,捏了把余颂鼻子:“他越生气,说明就越想见到你。”

余颂捂着鼻子“唔”了声,突然福至心灵多问了句:“今晚跟你在一起不行吗?”

那森顿了顿,说:“不行。”

他在余颂的额头处亲了口,让人现在就去洛桑房间,餐桌他收拾就好。余颂恋恋不舍,他不想跟夏苏家的任何一个人单独度过漫长的夜晚,那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正当余颂犹犹豫豫时,家里座机响了几声。那森正在洗碗,手上沾了水不方便,便让余颂去接。

余颂一接通,电话另头的声音陌生又熟悉:“喂?请问是夏苏家吗?”

余颂说是,对面说:“我是梁帆,萨杰的班主任。”

余颂把话筒放下,转头对那森说:“是梁老师。”

那森一听就拧了水龙头,擦完手后走了过来,余颂没来得及离开,就被那森撑在茶几上的手封住去路,只能缩在人怀里,头顶正好贴住对方的胸膛。

那森接过电话放在耳边说:“我是他大哥,梁老师,有什么事您说。”

余颂听了几句那森言简意赅的回复,很难凭此判断出他们谈话的内容。他抬头看着那森接电话的表情,略微坐高,试图能从话筒缝隙听到点细枝末节。

那森一低头,就看见羊崽眼巴巴看着他,脸蛋白嫩得像豆腐。

他没忍住掐了一把,眼睛看向余颂却对着梁帆回答:“麻烦您了。”

那森刚把电话挂断,余颂就迫不及待问:“什么事呀?”

“家访,聊萨杰和你的事。”那森说。

余颂还表情空白,呆愣愣地看人,那森笑他:“要上学了还这么傻。”

“咦?”

脑袋“嗡”的一声,余颂明白这句话的重量,他半信半疑:“我马上就能去上学了?”

那森告诉他:“如果你保证不报外地的大学。”

余颂差点没忍住惊叫出声,他头一次对那森有种毫无保留的谢意,即使这种谢意悲哀的来源也是出在对方身上,但余颂来不及去思考那么多了,他只是单纯地为能上学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