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颂被那森用毛巾擦了脸和身体,看上去没刚刚被弄完后那么乱七八糟了。但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吃了男人下面就犯恶心,即使漱过好几遍口,那股味道也仍在嘴里挥散不去。

萨杰假模假样的关心让他更不舒服。余颂拿出纸板,在上面用笔整齐地写下可以不跟你讲话,我很开心。

“但我很难受,”萨杰撅着嘴,一把将余颂抱住亲,“因为我每天最喜欢的事就是跟哥哥讲话呀。”

他根本不在乎余颂的不乐意,反而更加靠近人,八爪鱼般伸出手,把娇小的躯体给缠抱住,啄木鸟似的在余颂脸边吻了好多下,每下都故意啾出了声。

余颂难受地挣扎抗议,像只被强行捉住的小猫张牙舞爪,手里的画板挤掉在地上。

他委屈又无力挣扎的样子让萨杰又很馋,伸出舌头舔了口余颂的耳廓,嘴里低喃着“喜欢”“可爱”之类的词。余颂的呼吸很急,他“唔唔”几声,对身边的黏皮糖毫无办法。

直到那森喊弟弟过去厨房帮忙,身边都没人了,余颂才终于轻松。

大腿内侧夹紧的部分还有些发烫,药膏晕开后粘黏糊糊粘着肉唇。余颂这几天过得太辛苦,每天重复的整套做爱流程,让他几乎要养成某种条件反射。

做爱等于痛,痛就需要擦药,药膏的味道会让他想到自己是如何被玩弄的。

余颂摸着肚子,起码这次没有被内射,他不想增添自己怀孕的几率,体外的折磨要好过真刀真枪地干。

他没有手机,不知道索朗旺堆什么时候会带着药过来,但既然白玛答应以此作为条件交换,那也应该能想方设法联系上他。

在此之前,余颂希望能尽量减少性行为。他很宝贝自己的嗓子,但口交对他而言只是一种短暂性的伤害,好过怀孕带来的后患。他不想让自己的肚子被撑大,捱过漫长的孕期后生下小孩,从此一辈子都要被套上母亲的名字。

一辈子.......

余颂不可避免地想到自己的母亲。她总比他要多几分真心,是跟自己所爱的人结婚生子,可是她最后不也在成为“母亲”后痛苦万分吗?

把爱跟繁衍强行联系起来真是世界编造出的最大谎言。他绝对不能怀孕,身体上的痕迹可以消失,关系可以被否认,孩子却是具像化的联系,注定了他将与夏苏家永远拉扯。

所以他不仅要走,更要干干净净地走。

余颂抖动睫毛,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留了滴泪,一点水印湿了鼻梁。

他抹了把眼,努力站直腿想上楼躺会儿,走到接近玄关处时,门铃叮咚响了几声。

厨房里热火朝天,没人听见门口动静。余颂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铃声停顿几分钟后又响了起来,余颂才披着宽大的薄毯,拖步子去开门。

门外站着三个中年人,两个女人一个男人,眼纹明显,皮肤都晒得皮肤焦红。他们原本紧张的神情,在见到余颂的脸时烟消云散,纷纷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叽里呱啦讲了一堆,你一言我一语,余颂根本听不懂。

直到一个扎辫子的妇女漏出一声哭腔,余颂才慌张起来。他没办法说话,也不知道这些人的需求是什么,只能愣在原地左右看,试图找到纸巾递给对方擦擦眼泪。

余颂扶着门,在中间的男人侧过身时,瞟见了躲在大人身后的三张熟悉的脸。

拖鞋踩出脚步声,余颂被一双手搂紧向后,那森的半个身子挡在他身前,表情平静地问话。

中年男人连珠炮地说了几句,那森听了一半就皱紧眉头,看向余颂。

“你的头链在学校被偷了?”

余颂刚想说“不”,但却只哼出口哑音,乍一听倒不像是否认。那森蹙眉的表情很严肃,他摆了摆手,对着几人冷冰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