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了不过须臾,鱼知鸢又陷入了神魂分离的状态中。
隐隐约约似是听到有人惊呼一声:“县主,县主似是难产,这,这要如何……”
下身传来一阵绞痛,浑身的骨头都颤抖着,额间似是沁出了不少的汗珠,淌过苍白的小脸。
难产?鱼知鸢神志不清的脑子倏地浮现出这两个字,浑浑噩噩的如同一声警钟敲响在她心上。
“我……”腹部隐隐的下坠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刚从唇齿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又被疼得一个抽气咽了回去。
接着是耳畔传来的声嘶力竭和毫不犹疑的几个字:“救她!太医呢!”
“鸢宝醒醒,求你了,睁开眼好不好……”
“鸢宝!”
鱼知鸢的脑子愈发混沌,耳朵里嗡嗡地传来不同的声音,最为清晰地竟是一声声恳求,听之不免动容,教她心神震颤,到底还是强撑了一股力运在下身处。
然这一股力委实颇耗心神,她也不知身下如何了,自己倒是脱力般,阖眸又睁颤了数下,最终不敌彻底昏了过去。
“世子!你……”
“县主!”
“生了!”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血腥味凝重在内寝的每一个角落。
新生儿降生的喜悦并未洗涮到每个人的心上,早先就寻到的奶娘抱着刚出生的皱皱巴巴的婴儿退到一旁。
太医和寻来的大夫,一个顾着昏过去的鱼知鸢,一个顾着失血过多的齐霂,竭尽全力地救治着二人。
曙光现了又隐,月色高挂在枝头,内寝灯火长明,一席穿着袈裟的僧人敲着木鱼,嘴中念念有词,听着似是祈福的祝词。
鱼尚书愁得一直在门外徘徊,面对坐在地上念经的僧人,只得失了礼数,不停地问询道:“大师,小女和世子当真会醒吗?”
“这一切都是劫数,有因必有果。渡了这劫,自会拨开云雾见青天。”僧人阖眸,一手捻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鱼,嘴中说这些令鱼尚书摸不清头脑的话。
然这僧人颇有来头,更是一己之力将齐霂从阎王殿中拉了回来。鱼尚书愁得叹了口气,他自知现下也无其他法,只能一直在门外踱步,静等着房内的二人苏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