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将圣人又好好地夸赞了一番。
宅院都有专人定时清理洒扫,里头的物什也按月更换,所以鱼知鸢一行人下了马车也没多操劳,径直就拎包入住了。
约莫是得了上头的提点,被褥这些物什一早就拿出来清洗晾晒过了,凑近鼻尖闻一闻,还能探得江南烟雨得味道。
用完膳后,鱼尚书几次都相同鱼知鸢说说她瞧大夫这事,都被鱼知鸢打了马虎眼糊弄了过去,最后更是将人推了出去扔给了那些求学的书生。
她道:好些个书生都钦慕爹爹的才学,想讨教讨教,又恐爹爹端架子,倒不如爹爹自己个儿出去卖弄下文学,顺道替她掌掌眼,说不得下一个里就有她的小夫郎了。
鱼尚书好一顿吹胡子瞪眼,最后还是气鼓鼓得出了门真的去找那群书生理论学识去了。这一个月鱼知鸢可算是把鱼尚书这个小老头给摸透了,所以就尽拣着小老头的软肋戳。
鱼知鸢将鱼尚书惹恼了一下,笑闹后,宅院霎时又恢复了寂静,她想了想也不晓得要做什么,就让圆圆备了热水去沐浴。
她在屏风后脱衣服,圆圆在倒水试水温。圆圆憋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是挑到了机会,她不解得问:“小姐你当真不要这腹中的孩子吗?”
圆圆自小就是被卖进府中的,她娘亲生了好多兄弟姊妹,养不了就将她签了死契送进了府中给人当丫鬟,所以她并不能理解鱼知鸢要堕胎药这一遭。
鱼知鸢反倒能理解这些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尤其是鱼尚书那个小老头,若是被他晓得了,指不定得给她上个几个时辰的理论课,晃晃她的小脑袋让她清醒点。
这几个时辰的发酵,她总算是接受了自己怀孕的事实,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书中的世界,要有多狗血就有多狗血,她这是切身体会了一遭娇妻带球跑的剧情?可惜了,她命没那么好,她就一个炮灰女配,肚子里的这个球反倒成了个累赘。
她褪下衣衫,钻入了浴桶中,让水流蔓延过自己的四肢百骸,放松了身子。多日的车马之行,着实累得够呛。她默了半晌,双手搭在浴桶边沿,看着圆圆倒了些精油入水。
“这孩子是齐霂的,它来得不是时候,我都同他和离了,还要这孩子作甚,倒不如趁着月份小一了百了。”她说得洒脱,一只手却瞧瞧在水下轻柔得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圆圆被她堵得无话可说,支支吾吾了许久,敲了敲自己的脑瓜,大着胆子道:“奴婢怎么也想不出,也不晓得要如何同小姐说道。兴许是奴婢莽撞越界了,小姐同世子爷和离,世子爷并不知晓,这孩子世子爷也不知晓。倘若,奴婢是说倘若世子爷并非同那萧小姐在一处,也并非不在意小姐,日后小姐可会后悔今日作了这一遭抉择?”
换做鱼知鸢被噎住。
她想得从来都不是她会后悔,或者说齐霂是否真的对她曾有过一丝。她说不上有多欢喜小孩,就算是现代,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子身上承受得压力也不容小觑,更何况是古代。
如果不是穿越的第一天就在花轿上了,说不得她现在还是单身。一切就好像赶鸭子上架,成婚欢爱怀孕,不过是短短数月,她就从一个母胎单身成了离异的孕妈。
“我,我不知道,你先退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鱼知鸢背对过圆圆,趴在浴桶边缘闷声道。
圆圆叹了口气:“奴婢斗胆,去抓了安胎的药,一会儿就给小姐送来,这几日车马劳顿,就算,就算小姐不想,也得先喝了药养养身子。”
“好,都听你的。”鱼知鸢无力得笑了笑,皱巴着一张脸,开始同自己在心里做辩论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