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啊?”

“嗯,想去支边,你的指标我看了,还不错,下周三左右应该就可以出院了,出去之后注意休息,定期复查。”

查房之后宁咎回到了办公室,这办公室他待了三四年了,他不喜欢离别,不想最后的时候一个人抱着箱子出去。

所以,早在之前的这些天他便将东西都整理了七七八八,其实该带回去的也没带回去几件,笔记,书籍这些东西是最多的,他都整理好送给了几个住院医。

没有人知道宁咎此去便是抱着再也不回来的念头去的,他走的这一天,科室定了蛋糕:

“宁哥,说好了,几年之后还回来的啊。”

“对啊,宁哥,到那边看到了什么疑难杂症啥的别忘了和我们说。”

“哎,还是小宁有勇气啊,说走就走,所以说不能英年早婚,不然哪有诗和远方?”

科室里七嘴八舌的乱侃,宁咎一直笑着,听着每一个人说的话,记住了每一个人的面容,这一别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了。

宁咎亲自切了蛋糕,笑着开口:

“此去山高路远,同志们各自珍重啊,我们后会有期。”

引得科室里的人都笑了出来,但是离别终究还是会到来,宁咎一颗一颗解下了白大褂的扣子,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言。

若是他真的能回去,此生便注定与这白大褂无缘了,若是回不去,他会穿着这身白大褂走便中国所有需要医生的地方。

一身黑色夹克的人走到了门口,大大方方地摆手:

“行了,别送了,十送红军呢?都回吧。”

宁咎两袖清风,该带走的都带走了,该留下的也都留下了,最后他一个人站在夜色下,看着第一医院的招牌,看着住院部的门口。

想起他当年他刚刚到医院在这楼前宣誓的样子,满目憧憬,心怀激荡,那时,他以为他会在这里待一辈子的。

最后宁咎还是毅然决然地转过了身,从前的誓言响彻在了耳边: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辛劳……”

是,无论这一次前路如何,他依然不改初衷,任何时代的生命都需要医生的守护。

黑色的奥迪划破了夜色,家中宁咎早已准备好了所有需要带走的东西,他将卧室中一家三口的照片从相框中拆出来,贴身放在了衣服的内兜里。

若是真的能带过去,他也得给阎云舟看看他岳父岳母长什么模样啊。

他下楼开始装车,除了他想要带回去的医疗器械,手术工具之类的东西之外,还有不少的户外用品。

毕竟无极龙凤宫可是海拔3800米,他已经提前吃了十天的红景天,还带上了大罐的氧气,怕路上不好走,他还多带了两个备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