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搞不定,你们当什么官!”
众臣依旧没有人开口,顺帝怒上心头,随手指了下首的兵部尚书“你!出来!”
兵部尚书顶着众人幸灾乐祸的眼神缓缓出列,跪地恭敬跪拜“臣在。”
“你,领二十万人马,去将夏侯召剿了!”
兵部尚书大惊失色,脸上血色尽失,二十万人马?夏侯召可是有百万大军!况且他虽统领兵部,却不是武将,哪里会打仗?
当即哆哆嗦嗦的叩头“陛下,老臣年事已高,又不是武将,恐怕难以胜任,还请陛下明鉴三思……”
顺帝甩袖“三思?朕五思都已经思过了!不用多说,你明日就启程!”
说罢便转身退朝,留下朝上瑟瑟发抖的兵部尚书。他就不信了,打仗这么简单的事儿,是个人都能做,无非就是用人命填窟窿,他南齐有那么多的人,这么可能打不下一个樊门关!
可怜那兵部尚书已经四五十岁,该在家中含饴弄孙的年纪,要披甲上阵。他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就连马是怎么骑的都不大明白,何谈作战。
此番前去,恐怕就是送命的。兵部尚书在临走前就已经叮嘱好了后事,生怕自己一去不复返。
但皇命终究不可违,到底还是启程了。
军队出征那天,长长的队伍绕着邺城走了一圈,没有欢呼送行之声,皆是一片撕心裂肺的哭泣。军队之中有他们的丈夫、父亲、兄弟、儿子,这一次出征明显就是去送命的。
军中也是一派落寞低沉,就算是最为乐观的人,现在也笑不出来,命都要没了,还怎么笑?
军队缓慢的行进到一半,在黎州的山上安营扎寨。
是夜,天空飘起了小雨,细细的如同牛毛挥洒,淋在身上却如无物。原本就黑沉沉的天显得格外阴冷沉闷,火堆噼啪作响,将士们围绕着火堆取暖,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兵部尚书神色郁郁,不见一点儿振奋的模样,底下士兵见主帅如此,也愈发觉得惆怅。消极的情绪愈演愈烈,传遍了整个军营,粘稠的像是化不开的雾。
“将军!樊门关……樊门关……”先行探路的骑兵回来禀报,上气不接下气,脸色煞白。
“怎么?你倒是说话啊!”兵部尚书扔了手里的树枝,拍了拍软甲上的泥土,焦急问道。
“樊门关已经将南齐的旗帜都砍了!换成了黑底金边的!”禀报的士兵说着说着,忽然就流下泪来。
南齐的旗帜是水蓝色的,清新亮丽,打老远就惹人眼目。
若是夏侯召未曾将南齐的旗帜换下,说明他还承认自己是南齐的臣子,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而现在……
兵部尚书忍不住后退几步,他看着周围将士们殷切的目光,心中愤然慷慨,又满是悲戚。
他伸手拔了自己腰间的剑,引颈自刎,血四处飞溅,滚烫的洒在周围人脸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待回过神,只见地上躺着的兵部尚书双目圆睁,脖颈上流出的血在身下汇成了一个小泊,雨淅淅沥沥的大了些,打在兵部尚书狰狞的面目上。
明知道这是一场不可能胜利的战争,他们又何苦要去争一争,兵部尚书心中已经满是绝望,这才引颈自刎,只希望自己一死了之,不要拖累无辜的家人。
夏侯召亲眼看着火舌舔舐着那水蓝色的布料,气焰逐渐高涨,就连愈来愈大的雨都没法将这嚣张的火焰扑灭。
自此,樊门关彻底脱离出南齐,自成一派。
周围蠢蠢欲动,已经有不少知府试探着想要归顺夏侯召,却都被他一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