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是一名男人,被挑断舌头和手脚了,全身是血。

他身上绑着一个定时炸|弹,说不了话,只是无声地流泪。

楚含棠连忙上前。

其他人质前几日见这一名男人被挑断舌头、手脚,鲜血淋漓地被人拖出去,以为他死了。

今天,当来解救他们的哨兵和向导问他们还有没有别的人质时,他们都说没有,所以才漏掉这名男人。

谢似淮目光淡淡,他感情浅薄。

楚含棠看着这个定时炸|弹束手无策,重新打开对讲机。

对面登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楚含棠向导、谢似淮哨兵,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马上离开废楼,马上离开废楼。”

她嘴巴动了动,“我……”

楼梯那边传来声音,有一名落单的哨兵从八楼下来。

他一见到他们,先是警惕地举起枪,见是自己人才放下枪。

“还有人质?”

哨兵插好枪,快步过去。

楚含棠言简意赅地对对讲机说了一遍现在的情况,哨兵在旁边也听见了,皱眉道:“我们得把这个定时炸|弹先处理好。”

谢似淮半蹲下来,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覆上定时炸|弹的线。

男人吓得拼命吞咽着唾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楚含棠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谢似淮垂下眼。

他听着定时炸|弹发出的轻微响声,手指一动,拿开了红色线。

停了。

男人软成一团,另一个哨兵将他背起,“我们走吧。”

对讲机又响了,“恐怖分子现在集中在二楼,如果可以,请你们尽量利用绳索等物从窗外下去。”

这里只有一根绳索。

楚含棠忙不迭地将它放下去,让哨兵先带男人离开。

她和谢似淮站在窗前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下去。

终于到地面了。

楚含棠一手拉过谢似淮,一手拉过绳索,“快,我们……”

话音未落。

“轰隆”废楼大面积爆炸了。

她感觉自己耳聋了,听不见任何声音,眼皮也很重。

在晕过去前,楚含棠感觉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坠入空中。

呼吸很沉,身体很累,楚含棠想睁开眼,却有点儿难。

滴答滴答,雨水落在身上。

她费尽力气睁开了眼。

只见一名身穿哨兵制服的少年坐在几步之远,腰背挺拔清瘦,楚含棠坐起来,喉咙有些沙哑,唇瓣也干裂了,“谢似淮?”

这里不是已经被炸|弹炸坍塌了的废楼,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太好了,他们都没死。

楚含棠又叫了谢似淮一声,见他没有回应,颇感奇怪。

等恢复一点儿力气,她就站起来,朝他走去。

耳朵还有一些嗡嗡嗡的声音,但也能听见其他声音了。

楚含棠只是向导,跟普通人的五感差不多,都被爆|炸声弄得差点儿耳聋,那听感超群的谢似淮呢。

一走近,她惊讶地捂住嘴巴。

少年表情看似如常,双耳却有着血渍,虽说被雨水冲淡了一点儿,但还是能看到。

难怪她叫他,没有回应。

原来是耳朵被爆炸震伤了。

楚含棠心乱如麻,这可怎么办呢,她又不是军医,想摸腰间的对讲机跟部队联系,腰间却空空如也。

大爆炸之后,还活着都是万幸了,随身物品怎么可能还在呢。

楚含棠蹲下,抬起手却不敢乱碰他,无从下手。

谢似淮只是看着她,薄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