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恐怖分子是别国来的。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了,楚含棠连心跳声也控制住,屏住呼吸,心跳声也会小到听不见。

来了。

楚含棠刚迈出一步,想用这一把小小的匕首,为自己谋取一道生路时,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一闪而过。

一名很年轻的哨兵从这一个恐怖分子的身后将他撂倒。

他的消音枪没子弹了。

上头的命令是不能让G城的市民知道这一次恐怖袭击,怕引起慌乱,派给他们哨兵的都是消音枪。

这一次双喜大厦的爆|炸是意料之外,不过此次爆|炸可以说成是双喜大厦消防不过关。

然后着火了。

大厦有不明易燃易爆品,才会爆|炸,这是G城的掌事人为了下一期能够如期当选,会做的公关。

爆|炸能解释。

出现枪|声就不能解释了。

所以哨兵会使用消音枪,也会在恐怖分子开枪前,把他杀掉。

这个恐怖分子开枪了,幸好只有一枪,容易让人忽视。

只听见被撂倒的恐怖分子说了一句话,“Fuck!”

年轻的哨兵似乎笑了笑,迅速抬起拳头砸向身形强壮、面容粗犷的男人,只见几拳下去,鼻血横流。

男人也不是吃素的,逮住机会反抗,将狠揍自己的少年掀翻。

少年哨兵一张阴柔、精致的面孔隐匿在黑暗里,薄唇微红,好看的眸子抬起,看向落在不远处的枪。

那是本来是男子的枪,被他提脚,冷不丁地踹掉了。

没有消音过的枪,哨兵不能用。

所以谢似淮只是踹掉,并不捡起来,也没时间捡起来。

男人却想捡回枪,谢似淮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几步上前,双手扼住他的脖颈,似乎是想强行掰断。

倘若是以前,肯定能立刻拧断对方的脖颈,只是今日不行了。

谢似淮五感比一般哨兵还要强,今日接受的信息过多。

隐隐到了能负荷的底线。

精神力不稳定了。

处于失控边缘。

他轻歪了下头,想压下这种感觉,掌心继续使劲儿。

男人能感受到谢似淮要失控了,想趁机反杀。

那双扼住他脖颈的手冰冷、纤细,仿佛很脆弱,但无论男人如何掰开,也无法撼动少年哨兵半分。

虽掰不开,但男人这样还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谢似淮冷白色的皮肤被掰得泛红,犹如白瓷被磕磕碰碰了。

楚含棠从柱子背后出来,将手中匕首扔了出去,“接住!”

谢似淮耳朵微动,也不朝她看一眼,敏捷地空出一只手,接住了匕首,用嘴巴咬开鞘,将尖锐的匕首插进男人脖颈处的大动脉。

见此,楚含棠有些懊恼。

忘了把匕首上的鞘拿开,再扔过去了,她刚才是太过紧张了。

下一秒,楚含棠听见男人发出一道急促声,脖子潺潺地出血,即使他捂住了,鲜血也从指缝中溢出来。

场面有些骇人。

鲜血溅了谢似淮一脸。

沿着少年的皮肤缓缓地滴落,他半跪在地上,左手拿着染血的匕首,身旁是尸体。

指尖正在颤抖着,匕首险些都拿不稳,既有兴奋,也有失控。

谢似淮现在需要向导的疏导,可他从来没被人疏导过,理由是厌恶别人入侵自己的精神领域,之前都是独自忍受着压下的。

而且那些向导与他似乎都不太匹配,简而言之没什么契合度。

他之所以当哨兵,是因为能满足自己的杀戮欲。

楚含棠忙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