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怎么可以。”

万万没想到谢似淮竟想用巫术潜移默化地蛊惑楚含棠。

如果不是邢女心细发现了,他们可能会永远地被蒙在鼓里,谢似淮给楚含棠的香囊,里面的香料便是施展巫术的重要之物。

只要日日戴着,戴够一个月。

佩戴之人就会离不开谢似淮了。

即使没有佩戴够一个月,戴着香囊之时,也会不由自主地接近谢似淮,想跟他亲近,生出怜爱他、永远不想离开他的念头。

谢如温揉了揉太阳穴。

岁月并没有在他这张俊朗温润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看着依然很年轻,“夫人。”

邢女看过去,“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好呢?”

谢如温想了几秒。

他问:“夫人,似淮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喜欢糖糖吧?”

邢女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是他或许还不太懂如何处理这种感情,是我没有教好他。”

谢如温牵过她的手。

“不是夫人的错,是我这个当爹的没跟他说过这些。”

他又道:“只是我想不明白,糖糖和似淮从小到大都在一起,朝夕相伴的,他为何忽然想对糖糖下这种令人离不开他的巫术?”

邢女倒是能猜到理由。

她柔声说出心中想法,“糖糖今年及笄了,京城不少姑娘一及笄就会嫁人,似淮或许也听说了吧。”

谢如温顿时了然。

若楚含棠要嫁他人。

二人自然无法如初了。

他沉吟道:“似淮也可以与糖糖成婚的,何必出此下策。”

邢女觉得自己的夫君有时候无法理解一些歪邪的念头。

她哭笑不得,“如果糖糖不喜欢似淮呢,她若喜欢别人,想同别人成婚,又如何勉强她?”

谢如温明白了,“不管怎么说,这样都是不对的。”

邢女也是这么想。

他深思熟虑,“等明日,我挑个时间跟似淮好好谈,让他主动问糖糖拿回香囊。”

邢女刚想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去找谢似淮说说不行么。

话还没说出口。

她又想到谢如温应该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所以需要一晚上来认真地想,毕竟谢似淮他自小想事情就跟别人不太一样。

正想着这件事,邢女听见楚含棠的声音了,人未到声音先到。

“邢姨、谢叔叔。”

邢女与谢如温不约而同地转身面对大厅门口。

谢如温不露痕迹地看过楚含棠挂在腰间的香囊,“糖糖。”

楚含棠将鲜花糕放在桌子上。

然后,她看着他们。

“邢姨、谢叔叔,你们找我们来,是有事要和我们说么?”

他们对视一眼,谢似淮仿佛没留意到他们这个小动作。

谢如温笑,“没什么事,只是你邢姨也想跟你聊聊天罢了。”

楚含棠也笑着抱住邢女的手臂,陪她聊会儿天。

谢似淮坐在旁边听她们聊。

直到傍晚,她们才结束,谢似淮将楚含棠送到门口。

他们的家靠得这么近,其实送不送也没什么区别,不过以前他也会送到门口,但她那时候都没什么感觉,觉得是件很自然的事。

今时今日心态变了。

楚含棠现在倒是给留意上了,心脏好像失控地砰砰砰乱跳。

不禁靠近他一点儿,再亲近他一点儿,很怪异。

她飞快道:“今晚见。”

说完,楚含棠就想冲进楚家,谢似淮看着她跑进去的背影,眸光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