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亲了她。
今日她却亲了他。
虽说那时候楚含棠也浑浑噩噩的, 行为举止仿佛都不受控制一样, 鬼迷心窍地亲了上去。
可无论过程如何, 结局都没有变化, 亲了就是亲了。
楚含棠弯下腰捡起掉落在地的笔,腰间的香囊垂在大腿上。
她闻着似能经久不散的香气, 忍不住好奇谢似淮是什么时候学会弄香囊的, 很少见男的会制作香囊。
前几年, 廖英也让楚含棠学刺绣、做香囊等等。
但她天生就不是做这种东西的料子, 粗心大意,经常会戳破手指或者是浪费香料。
久而久之,廖英也不勉强楚含棠学了,只让她专注学堂就行。
楚含棠将笔放回笔山。
谢似淮那么聪明,很有可能会猜到她今日逃课的真实原因。
因为他。
可他兴许也会误会。
误会她是想疏远他了。
若是如此,误会就大了,楚含棠并不是想疏远谢似淮。
只是……只是。
只是还需要些时间梳理一下,不行,明天旬假,她不睡懒觉了,去谢府找谢似淮,总不能叫他误会。
楚含棠下定决心了,吹灭烛火回到床榻休息。
她只会在睡觉时摘下香囊。
*
一觉睡到天亮,楚含棠破天荒没有在旬假之日睡到日上三竿,早早起来梳洗穿衣。
这个时辰,廖英还没有起。
她直接从大门出去。
却遇到了楚明知。
他见鬼了似的搓了搓眼睛,“糖糖,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今日可是旬假,你不应该还在房间休息,不许人进去打扰么?”
楚含棠道,“我有事去谢府。”
楚明知往门外看了一眼,依然不解,“去谢府?找似淮?”
她“嗯”了一声,神色如常,“我找他有点儿事。”
他感觉古怪,“很急的事?”
楚含棠点头如捣蒜,“没错,就是很急的事,爹,你就别问了,跟你解释得老半天儿。”
楚明知没再追问了,“你吃早饭了?吃了早饭再过去啊。”
她往外走,“不吃了。”
本来楚明知还想叫住楚含棠,让她一定要吃早饭的,后来转念一想,去到谢府还能少了她吃的不成?
年幼时,楚含棠养得肉乎乎的,有邢女和谢如温二人的功劳。
他们简直是把她当女儿养了。
楚明知站在楚家大门前,看着楚含棠轻车熟路地走去谢府。
毕竟去过的次数数不胜数。
她回头看了一眼。
见父亲还在门口望着她,楚含棠做了个手势,叫人回去便好。
楚明知回去了。
她转过身,正欲抬手敲门,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还是一道很熟悉的嗓音,“糖糖。”
这道声音是邢女的,楚含棠惊讶道:“邢姨?”
这么早,还是从外面回来?
邢女单手扶着裙摆,踏上台阶,她连忙过去接过对方挂在臂弯的篮子,“邢姨,我是来找谢似淮的。”
不料邢女弯眼一笑,“我知道啊,你一般都是来找似淮的。”
楚含棠语塞。
她否认道:“哪有,我也会来找邢姨和谢叔叔啊。”
邢女还是笑着,“你来得不巧,你谢叔叔卯时便带似淮到不远处的山习武了,得巳时才回来呢。”
现在是辰时,需要等一个时辰。
楚含棠犹豫着要不要先回去,等到巳时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