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糖糖你啊……”

楚明知惯会察言观色,赶紧推了楚含棠一把,使劲地使眼色,“谢家小公子应该还在外面等着呢,糖糖不要让人家等太久啊。”

“好。”

楚含棠生怕母亲会继续啰嗦下去,闻言立刻拔腿就跑,淡青色的裙摆微扬起,露出穿在底下的绣花鞋。

跑到门外才停下。

回头一看,没人追上来。

楚含棠放心了,将挂在身上的小布包仔仔细细地摆正。

她一抬眼便看到了坐在门外大树上的少年,他今日穿的红绣衣衫,恰好与她绑发的发带同一颜色。

楚含棠仰起头,“谢似淮!”

谢似淮从树上跳下来,垂在身后的高马尾晃动几下。

少年轻侧着头,只是静静看着她,薄唇微抿,暂时没说话,像是在想自己的事情。

眼看时辰不早了。

楚含棠直接拉起谢似淮的手跑向学堂,主要是怕迟到。

前日,她又迟到了一次。

夫子终于忍无可忍了,罚她摘抄几章道德经。

有了抄道德经的教训,楚含棠再也不敢迟到了,在学堂要上课就算了,回到家中还要摘抄几章道德经。

廖英还问她为何突然要抄这个。

楚含棠自然是不可能说实话的,撒谎道,这是夫子给每一位学子都布置的功课摘抄几章道德经。

廖英信了。

楚明知半信半疑。

楚含棠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廖英相信了就行,他们家中,掌事的人是她,楚明知是没有实权的。

但今日绝对绝对不能再迟到。

不然娘亲一定会起疑心的,后果不堪设想啊,楚含棠一边想着,一边拉着谢似淮跑得更快。

谢似淮任由她拉着自己跑。

她叫他,“谢似淮。”

“你说。”

“你没有把我前日迟到的事告诉你爹娘吧。”

谢似淮仿佛感到很奇怪,“我为何要将此事告诉我爹娘?”

那就是没有的意思。

楚含棠放心了,谢似淮爹娘跟她爹娘有时会聚在一起。

他们不可避免会提到对方的儿女,万一提到此事该如何是好,不知道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不再提这件事了,心情越发愉悦地加快脚步。

皇天不负有心人,楚含棠在上课前冲进了学堂,还是从正准备去上课的夫子面前冲过去的。

夫子有些无奈。

今日,她总算不迟到了。

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抬脚走进讲堂,第一件事就是说有新的学子要过来,让他们以后要和睦相处。

楚含棠不安分地坐在讲堂下面。

坐在她旁边的是谢似淮,他一坐下,红衣便垂地,系在腰封上的香囊也垂在腰侧,散发着浓郁香气。

什么都想碰一下,就是不想听课的楚含棠想伸手过去。

手伸到半空,被握住了。

谢似淮的指尖微凉,覆在楚含棠手上,如一条冰冷的蛇缓缓爬过,他唇角弧度好看,却又像带着漂亮面具的骷髅,“楚含棠。”

她小声道:“我想看看香囊。”

他眨了一下眼,并没回答。

就在楚含棠以为谢似淮默认同意的时候,夫子走到了他们面前。

“楚含棠,你还想抄书么?”

楚含棠马上安分,端正地坐着,乖巧地摇头,“我不想。”

夫子回到讲台上,这时有一名中年男子领着一名温文尔雅,年纪也是十几岁左右的少年走进来,看样子应该是今日新来的学子。

楚含棠双手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