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诚实地点头,“真的啊。”

柳之裴变得安静。

似乎是在思索着可不可以,天人交战了片刻,他最终同意了,“好吧,我陪你去青楼,但说好了,只是看花魁,其他的不行。”

楚含棠呆了数秒。

怎么感觉他们两个的位置在不知不觉中调换了,本来是她想陪柳之裴去青楼散散心,顺便看看花魁的。

现在变成了柳之裴勉强答应陪她去青楼看花魁?

也罢,反正结果都一样。

他表面说是陪她去,到时候也是能达到散心的效果的。

楚含棠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到大门前等我,我回房间给谢似淮留一张纸条,然后去找你。”

柳之裴转身去郡主府大门了。

她也不在院子逗留,回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而谢似淮呼吸平缓躺在床榻上,白净的面皮透着醉酒后的淡淡酡红。

他身上仅存的一件白色里衣微松,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和一截如玉般诱人的脖颈。

一只系着红绳的手腕不知何时落在了被褥外面。

楚含棠先是走过去,将谢似淮露出来的手腕放进温暖的被褥。

“谢似淮?”

她试着叫了一声。

他连睫毛也没动一下。

楚含棠心想,那就只能留下一张纸条告诉谢似淮,自己今日要去哪儿了,一边想着,一边往书桌走去,手起手落地写下几行字。

写完后,放在桌子上,用茶杯压着纸条的一角。

去青楼当然得换上男装,楚含棠到衣柜那里取出自己以前穿过的男子衣裳,有一段日子没穿过了。

最近她又长了些肉。

不知道还合不合身呢?

即便不合身,也只能将就着了,衣柜里面还有谢似淮的衣衫,但楚含棠穿着也不合适,会长很多。

所以她也没纠结太久,解开身上的裙子,换上了以前的男装。

房间里摆着铜镜,楚含棠走过去看了看,镜子里映照出一名看似少年装扮的人,只是胸前微微鼓起。

她苦恼了一瞬,又把衣裳解开。

衣柜里有干净的纱布。

楚含棠用纱布往自己身上缠,一圈又一圈,压得有些疼了。

不管了。

她一鼓作气地压实一点儿,这玩意儿又不是软绵绵的包子,压一天也不会彻底变扁的吧。

折腾片刻,终于缠好了。

等楚含棠再穿上男装,看向镜子时,发现跟以前差不多了。

只是没了什么喉结……

楚含棠干脆利落地又换上一件高领的男装衣裳,现在是冬天,天寒地冻的,这样穿着既不奇怪又暖和。

房间烧着炭火,她又忙着缠胸,换衣裳,倒是出了些细汗。

怕着凉,赶紧用帕子擦了擦。

随后,楚含棠又走到床榻边看一眼谢似淮,他漆黑长发披散在红色被褥上,愈发衬得脸小而精致,薄唇因昨夜缠磨太久,泛着殷红色。

她看了几秒,不由自主地弯下腰,亲了亲他的唇角。

谢似淮无意识地吞咽了一下。

楚含棠色心又起,可能是因为年纪太轻,自制力不足,跟还醉着酒的他接了个吻再出去。

*

到了郡主府门口,楚含棠看到柳之裴在石狮子前不安地踱步。

她玩心大起地绕到他身后,悄无声息地拍了一下他肩头,“这不是柳公子么,怎么看起来很紧张?”

柳之裴如今又有新的顾虑了。

他貌似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郡主府里面,“我们去青楼的事,万一被池姑娘他们知道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