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谢似淮的眼神看着很正常,但他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最后柳之裴还是很怂地放下了那一块排骨,自个儿夹了一些别的菜来吃,装成瞎子,对周围视而不见。
楚含棠想再给他夹菜。
他都阻止了。
柳之裴又看了一眼谢似淮,让她吃好自己的就行,不必管他,言罢,快速把一碗饭吃完了。
楚含棠食欲向来旺盛。
连续吃了两碗饭,饭后,她又吃了一个苹果。
解决中午饭,她想着今晚要守岁,应该很晚睡觉,所以带谢似淮回房间,想睡一个午觉。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
但布置看着有些不一样了,一看就是小姑娘住的房间。
楚含棠前几日说过年要喜庆一点儿,把房间里里外外都装扮了一遍,不少地方挂着稀奇古怪的吊饰。
只有成婚时盖的大红被褥还在。
软绵绵的,楚含棠解开厚厚的大氅,蹬开绣花鞋,甩掉罗袜,躺上去,被褥微微塌陷下去。
谢似淮轻松地将她捞起来,解开其他衣裳,再放进被窝里,穿太多衣裳睡觉,会腰酸背痛,还难受,而且也不会暖和多少。
楚含棠懒得动了。
她只是看着他帮自己解开衣裳,只剩贴身里衣,在打了一个寒颤后,便被他塞进了被窝里。
楚含棠惧寒。
冬天惧寒。
她的手一离开汤婆子和双足一离开垫着毛绒的鞋子,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会变冰冷。
楚含棠蜷缩在被窝里,看着谢似淮走向炭盆。
他抬起双手,放在炭盆上面烤了半刻,回到床榻,指尖越过被褥,握住了她放在被窝里好一会儿,却依然暖和不了的双足。
早已习惯谢似淮这样的楚含棠舒服地眯了眯眼,甚至还故意地提了提足尖,踩过他掌心。
炭盆慢慢地燃烧着,房间的温度正在逐渐升高。
而温度越高,香味便会更浓郁。
要不是怕冷,楚含棠恐怕会像个变态一样地扑到谢似淮身上使劲儿地闻,他即使不用巫术了,每日也习惯性地带着香粉。
谢似淮似乖顺地垂眼,任由楚含棠用足尖踩过他的手。
她双足很小,刚好放在他的掌心上,一手可掌握,谢似淮发现楚含棠变暖和了,手才缓缓地往上挪。
指尖无意地拂她的脚踝。
轻勾过脚腕上的红绳。
像是检查红绳有没有掉下来。
不过也仅仅只是停留一秒,谢似淮便把手抽出来了,指腹还残留着属于她的温度。
楚含棠却变得口干舌燥。
她手腕和脚腕都系着红绳,松垮垮地坠在脚踝,却又不会掉下来的那种,显得骨节纤瘦。
只见谢似淮站了起来。
他不紧不慢地解开了腰封。
这两天谢似淮都是穿着楚含棠给他买的衣裳,而她认为过年就应该有年味,于是买给他的衣裳颜色也是十分鲜艳的,红色居多。
楚含棠发现了一件事。
经常说黑色显瘦,红色也显瘦。
她看着谢似淮将红色腰封叠好,放到床榻旁,如果系着腰封是要解开再休息的,跟普通细腰带不太一样,不然会硌着腰。
他脱靴上来,二人距离缩近。
楚含棠直接凑过去。
她伸手抱住了谢似淮的腰,能感受到腰腹劲瘦,薄肌流畅,忙压下心猿意马的想法道:“好了,赶紧睡一觉,晚上我们一起守岁。”
谢似淮不知为何轻笑一声。
楚含棠充耳不闻地抱着他睡觉,双手环住他,脚也搭在了他的腿上,睡得可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