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安站起来?,云淡风轻地踢了踢溅到脚边的碎片。

“皇后怀的孩子自?然是朕的孩子,还能?会是谁的。”她笑着说,“朕在位这么多年,膝下?无子,文武百官都替朕忧愁不已。”

刘秀安缓缓道:“如今朕的皇后终于有喜,亦是大於之喜,三哥你也应该替朕高兴才是。”

似乎知道刘段恒比较在意的是什么,她安抚道:“三哥,你放心?,大於永远都会是我们刘家?的天下?,皇后肚子里的孩子也还是刘家?之后。”

寥寥几句,他便能?够听出了刘秀安的言外?之意。

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应该还是刘家?的血脉,就是不知刘秀安丧心?病狂到让刘家?何人去与当今皇后行……

刘段恒不想跟她多说。

却听刘秀安又道:“我今日到京城的街上逛了逛,想着能?不能?遇见池县丞之女,可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不知三哥有没?有见过?”

刘段恒顿了顿,“你不是早已颁发了通缉令?京城又这般戒严,他们或许还未入城呢。”

她微笑着摇头。

“我总感觉他们进来?了,他们一定会找三哥你的……而且,我有预感,他们会在你生辰那日来?。”

刘段恒并不出声。

刘秀安也不在意,细指划过桌案,“我之前想活抓他们的,因为我不喜欢池尧瑶此女,想把她活抓,再狠狠地折磨她。”

“可他们逼我逼得太紧了。”

刘段恒面无表情道:“即使池尧瑶死了,你也无法得到白渊,你若要皇位,就无法跟他长相厮守。”

他知道她年少时见过池尧瑶与白渊,并对白渊心?生爱慕之情。

刘秀安听了他的话,又大笑起来?,“是么。”

“不过男人和皇位相比,自?然还是皇位更重要了,为了皇位,我也是可以?杀掉白渊的。”

刘段恒无言以?对。

他敢肯定的一点?儿是刘秀安说的话都是真的,她为了权利,为了江山,甘愿舍弃一切,哪怕是自?己喜欢过的男人。

以?前父亲曾教导他们不要为情所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掌控权利,他们几个兄弟姐妹中,如今看来?,只有刘秀安做到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人实在太适合当皇帝了。

最后刘段恒轻声道:“希望你不会后悔今日所做出的选择。”

刘秀安抿唇笑起,“我从不后悔我任何的选择,这天下?只能?属于我的,谁也不能?从我手中抢走。”

他沉默。

*

与此同时,池尧瑶从床上惊起,她做了一个噩梦,大汗淋漓,里衣也被汗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

噩梦太可怕,又过于逼真,即使醒了,依然心?有余悸。

池尧瑶下?床喝了几杯水,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梦就是梦,不应该太在意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将小?匣子交给三王爷,让他打开小?匣子的机关,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她推开窗户看了一会儿月色。

对面是楚含棠所住的房间,熄了灯,应该也是入睡了。

事?实上,楚含棠并未入睡,也没?在自?己的房间,她正在谢似淮的床榻上,衣衫渐解,听着少年轻哼。

他细韧的腰身在某一刻弯成一把弓,漆黑细长的眼睫垂下?,舌尖与楚含棠勾缠追逐,舔|舐着,喉口攒动,泄出细微轻吟。

楚含棠心?跳如擂鼓。

大概也是信了无法人道的说法,知她不想他碰到哪里,便远离那里,谢似淮只将自?己放于她膝盖往上三分的地方?,然后本能?地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