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比在电梯时更难捱了百倍。

有那么一瞬间,祁寄甚至恍惚觉得自己在这日光朗朗的白天,忽然站回了那个嘶吼狂热、灯光炙烤的逼仄拳台。

第2章 002

几步之外的男人其实并未有太多动作,他只闲闲坐在皮质软椅里,甚至连坐姿都算不上端正,更没有摆出一点带有攻击性的姿势。

可他只坐在这里,就生生刺碎了这敞亮严谨的办公室的平和安宁,将这钢筋水泥转瞬变作了丛林荒野,仿佛一只随时能迅捷扑来咬断人脖颈的猛兽。

这个男人的气势绝非是平和环境下成长的普通年轻人所能拥有的。就连传闻早年曾以膝击当场碾灭过两人性命的“疯拳”,也没能给祁寄带来过这么明显的威慑。

祁寄心想,这人肯定见过血。

特殊的经历给了祁寄特殊的感应能力。只有在生死边缘与亡命之徒搏杀过的人,才能感知到这种攫掠呼吸的灭顶威慑。那种刺透脊骨而来的肃杀之意让祁寄备受煎熬,连一向的乖巧都差点没能继续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