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是爸爸编的,一家人每人一条。爸爸笑着说:“我们一起带上,相隔再远都能在一起。”

祁寄睁大因为哈欠而满是水光的眼睛,紧紧盯着一大一小并在一块、戴着同一款绳链的两只手臂。

这句话和睡前故事一样,一直深深印在他的心里。

直到后来妈妈嫌麻烦不想带,弟弟性子皮弄丢了手链,祁寄都还一直贴身戴着,上初中蹿个后手链短了,他还找爸爸编了一条新的换上。

祁寄一直想着团聚,想和家人在一起。

……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咳、咳唔……”

呛咳止不住,本就不顺畅的呼吸愈发艰难,胸口如有巨石重重压下,逼得祁寄眼前发黑。

那黑色仿佛绝好的幕布,一遍遍清晰播放着最恐怖的噩梦。

漫延流淌的殷.红,碎裂再无感应的重影屏幕,被混乱的嘈杂声淹没的低语……

祁寄大口喘着气,摸出怀里那个厚重古旧的砖头机,紧紧握在掌心里,任由手机粗糙的边棱在掌心硌出深深红痕,都没有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