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渐渐聚集,祁寄不欲与人推挤,他背对着繁华的灯光,走到了人员稀少的江岸边。
没了灯火,水色只剩一片灰黑。江面辽阔,烟草明灭,袅袅细烟缓缓升起,又被冰凉的夜风悉数吹散。
“咳、咳咳……”
祁寄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天太冷了,他只穿了一件薄外套,鼻尖和耳朵都被冻得生疼。许久没碰的烟也变了味道,在唇齿间漫出一片苦味。
祁寄咳得厉害,但他非但没有把烟掐灭,反而又深深吸了一口。
像是以毒攻毒,喉咙痒意反倒被压了下去。咳声逐渐编弱,被沾湿的卷翘眼睫轻.颤了两下,祁寄睁开视线模糊的眼睛,举目远眺。
水波粼粼,映出点点暗光。星空黯淡,他出神地望向了江面。
远处巨型货轮缓缓驶过,在水面划过长长白痕,转瞬便消失不见。
无论多么壮阔的手笔,也无法在这水波上留下什么痕迹。
只剩望水的人还独自记得。
连清的话仍在耳边未曾消散,看着这片水面,祁寄不由想起了两人在海边度过的那一夜。
那夜他们一同坐在沙滩上,望着不断涌来的海浪,满耳都是风声和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