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其他人都睡了,简茸关掉电脑回房间洗了个澡,刚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可能是越累越睡不好,平时能一觉睡到中午的人,天刚亮就被雨声吵醒了。
简茸这几天睡觉都开着窗,春雨混杂着泥土味钻进来。
他揉揉眼,起身想关窗,忽然听见门外的走廊有动静。
简茸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半。
这时间点,就是打扫阿姨都不会上三楼来。
想起春节期间遭贼的事,简茸顺手拿起衣架,放慢脚步去开门――
然后跟副教练对上了目光。
对方正握着路柏沅的房间门把,见到他也是一愣:“……醒这么早?是我动静太大,吵着你了?”
简茸看了眼他手中的外套,又看了眼对面昏暗的房间:“出什么事了?”
副教练咳了一声:“没事……这不是外面下雨了气温有些低,丁哥让我给他们送件外套。”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来,简茸问:“送去哪?”
“就,送到他们那……”
简茸没了耐心,直接打断:“他们在哪?”
三十分钟后,简茸抱着路柏沅的外套在医院门口下了车。
清晨的医院依旧人满为患,副教练去找停车位,简茸循着副教练的话上了四楼,左转医院外科。
路柏沅就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他戴着口罩,身上穿着单薄的常服,一双长腿随意曲着岔开,脑袋懒懒地往后仰,正抵在墙上闭眼休息。
看到路柏沅右手腕上缠着的白纱布,简茸脑子“嗡”了一声,抱着衣服停在原地。
第102章
坐惯了舒适的电竞椅, 狭窄坚硬的医院椅怎么坐都不舒服。
口罩戴着太闷,路柏沅缓缓睁眼,抓着口罩边缘很轻地拽了一下, 看着天花板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蓦地,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偏过了头。
男生随便披了件外套,穿得太急衣领是歪的, 睡觉压得太死两搓蓝毛还翘在空中,虽然脸色已经垮了,但怀里的外套还是抱得紧紧的。他站在那,安静沉默地看着自己。
路柏沅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抬直脑袋刚想起身, 简茸先走过来了。
一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 简茸醒来的时候完全是懵的, 拿着衣架去开门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在飘。副教练在车上絮絮叨叨说了一路,一直劝他回去睡觉,听得他脑仁直疼。
直到这一刻, 看到路柏沅手腕的纱布,简茸才真正清醒过来。
“穿外套。”他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语气也很硬。
路柏沅接过外套,抬手刚要穿上。
“慢点。”简茸皱着眉, 问:“右手能抬吗?”
路柏沅说:“能。”
简茸看着他穿好外套,目光不自觉一直跟在路柏沅的右手上:“疼吗?”
路柏沅轻声道:“上了麻醉,不疼。”
简茸心疼地咬了一下牙,没说话。
他隐隐能猜到路柏沅手有伤,还上网查过, 但没查出来是什么伤病,那些骗点击的营销号满篇的“疑似”、“猜测”,他一个都不信。
他安慰自己,只要没退役,就说明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路柏沅抬起左手捏了一下他的手指:“吃早餐没?”
简茸没表情,任他牵着:“没。”
路柏沅懒声问:“带你去吃?”
简茸看了眼旁边座位上空了的面包袋,说:“不吃,我不饿。”
路柏沅嗯一声:“坐着说?仰头有点累。”
简茸坐下后,拿出手机打开了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