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云,你先等一下。妈妈还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喻思运被扯了一把,踉跄了一步,很快就重重地甩开了林蕙中的手臂,站在原地愤愤地望向喻逐云,双眼渐渐红了。
“跟他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没看出来他现在觉得自己牛逼了,根本就不想搭理我们吗?”
他要疯了,几乎想大叫出声,这怎么可能?自己的失败固然令人心痛,喻逐云的成功才更让他咬牙切齿。
凭什么他失败了,喻逐云现在却过得风生水起?喻逐云明明什么也没学过!首大也没考上,一个半路出家、学美术的家伙,凭什么能获得这么好的投资成绩?
一定是喻惕守在背后帮他的。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如果不是喻惕守,那就一定是他旁边那个叫南晴的人。
“喻逐云,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喻思运上前一步,眼底的怨毒几乎快要溢出来,“在风口上的猪都能起飞,投资赚了点钱而已,真当成你的功劳了?”
喻逐云侧眸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连一点情绪都没表露在脸上,将南晴护在手边,转身走了。
不在意,才是最大的讽刺。
不管是在社会,还是在学校,喻思运的名声都已经彻底臭了,他甚至都不能在班级里露面,不然就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怀疑他是占了某个倒霉蛋的名额才成功保送进首大的。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等喻逐云走后,喻思运难得和喻海和林蕙中大吵了一架。溺爱的父母难得疾言厉色,要他懂得见好就收,跟如今不可同日而语的喻逐云打好关系,喻思运却咬死了不松口,说到气头上甚至还险些发狂,认为他们如今看喻逐云起了势,要重新压宝……
这些曾经都是喻逐云深藏心底的沉疴痼疾,哪怕只碰到一点点,都能痛得发抖。
但现在,这些对他而言,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连朱斌都已经离喻思运而去了,喻思运却还沉浸在自己一鸣惊人的美梦里,只以为自己很快就能“东山再起”,却完全没想过自己到底有多少把柄落在外面。
他们现在还能肆无忌惮地占包厢,再过段时间就不会这么逍遥了。
出了餐厅,其余众人去烧烤摊进行下一场,喻逐云却带着南晴回了车上等司机。
狭窄密闭的空间渐渐升温,独属于春日的夜风缓缓,将路沿的樱花扫落一大片。
南晴仰起脸,掠过那一片片落雪似的樱花,有些担忧地望向喻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