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画了,平常我们给他上课都得去别的教室。我们老师也只有很偶尔的时候才能进来给他改改作业。”
“我们画室比较提倡让学生在应试之余把更多的目光放在自己喜欢的东西身上, 这样可以促进他们的兴趣。其实这样还是有用的, 喻逐云一开始来我们画室的时候, 几个年轻的助教都不敢跟他交流,因为他真不搭理人, 而且看起来贼凶。”
“结果让他每天下训之后自由发挥、开始画你的肖像之后, 他的脾气突然就好了好多。”
“尤其是之前有一天,有个人给他发消息, 他看见以后脸色突然变得超级超级难看我们当时还以为他要把我们所有人都揍一顿还好他忍住了,跑到画室里把门关上开始画画。”
“那天我们几个是真没敢跟他讲课。直到晚上准备关门的时候才敢进去看一眼。”
“素描,速写, 色彩……他一整天画了十五个小时,全都画的是你。”
南晴有点怔忡,下意识地往画室里走了几步,目光落在四周摆放着的肖像上。
一张又一张,全都整整齐齐。旁边那些纸张就没有那么好运, 要么是在极度愤怒下被揉皱, 要么就像当初那个不幸的画架一样碎在垃圾桶里。
喻逐云并不是没有情绪,更不是放下了那对曾将他打入深渊的养父母。
他只是时刻记得南晴说过的话,为此, 在最痛苦的时候也努力保持冷静。
“……想我堂堂覃胖子, 在学生面前竟然也有这么没尊严的一天!”覃伟是个相当自来熟且健谈的人,操着一口京城腔,笑着看向南晴,“小同学, 你这朋友可太凶了,他对你也是这样的吗?你平常是怎么跟他相处的?”
南晴回过神,垂下眼,柔软的语调里,却带着出乎人意料的固执:“老师,其实他一点都不凶。”
真的。
他对我很好很好。
他本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