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刀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比她更快的是宋烛远和江照知,她们同时向前阻拦顽石,可见到彼此动作,又立刻率先攻击对方,这一来一往的工夫,顽石“刷”的飞向沈容刀。
宋烛远稍有犹豫,江照知已抓住时机,扑身而上,撞向顽石。
“小照!”宋烛远大惊失色,下一刻人已经到江照知身旁,伸出的手将要抓住她衣袖,却只勾住了半截残袖。
顽石消失在了江照知的体内。
宋烛远落回地面,握着手中残袖,有些怔忡。
江照知站在她的面前,难以自抑的能量波动从她身上溢出,那股波动也带走了她的魔纹,渐渐显露出她原本的模样,有些苍白倦怠。
又带着得偿所愿的释然。
反观宋烛远,却神色巨恸,死死攥着那残袖,盯着江照知,嘴唇翕动:“你,你……”
她说不出话来。
江照知笑了笑,说:“我成功了。”
宋烛远压抑的怒火和愤懑从齿中挤出:“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吗?”
“我早该死了。”江照知声音宽慰:“我是为了这件事活的。”
宋烛远说:“可你还活着,也能继续活下去。”
江照知摇了摇头:“答应我吧,只差最后一步了。”
宋烛远不说话,脸颊紧绷。
江照知笑笑,目光飘远,见到了不远处光明正大偷窥的沈容刀和姜太玄,莫名地感叹一句:“就像我们当年啊……”
宋烛远道:“早知你是为了这块石头,我刚刚就不可能答应你。”
“可那舞不还是跳了吗。”江照知收回目光,说:“现在,只需要你再陪我跳最后一次……”
“别想了!”
“烛远,”江照知有些艰难地弯了下嘴角:“姐姐……”
宋烛远闭上眼睛,退开一步:“你会死。”
“我们都会死,但道不会消亡。”江照知说:“道永远都在那里。在任何地方。”
“烛远姐姐。”江照知又唤了声。
宋烛远忍不住看她,也听到她轻声说:“即使活下去,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比起就这么死去,我距离那个结果只有一步之遥。一步之遥……”
“这一步,”江照知问:“你都不肯帮我吗?”
宋烛远又退了一步。
江照知迈上了一步。
宋烛远还想退,脚步刚要迈开,见江照知还想上前,就停下了动作。
她说:“你在逼我了。”
江照知说:“我想这最后一程,由你来送我。”
宋烛远道:“你多残忍。”
“所以,”江照知笑了,向她伸手:“你愿意吗?”
宋烛远望着她摊开的掌心,攥住那残袖的手慢慢脱了力。
残袖随风飘去,她抬起手,低语:“刚刚的太和舞,本来只是一支舞而已。”
那只手,搭上了江照知的掌心。
江照知握住她的手说:“是,只是一支舞。”
宋烛远闭起了眼,几次呼吸后,睁开眼睛,她已经变了模样。
所有犹疑、所有痛苦都被洗净,眼里只有郑重。
依然是太和舞。
或许是今生她们跳得最好的一支舞。
一阴一阳,踏出天地造化。
沈容刀看痴了。
那被突然冲出的顽石打断的灵明又逐渐清晰起来,除了那两道身影,她什么也看不见。
因而,她也就越发清晰地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当她再度踏上那个门槛,只需要抬起腿来就能迈过去,开拓出新的境界时,她察觉了那点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