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刀的声音很慢,像经历深思熟虑:“你迟迟不动手,是为了太玄吗?”
江照知正眼看她:“你既然想问了,又何必问。”
沈容刀一笑:“我明白了。”
当其无灿然的剑身再度出现在她手中。姜太玄蹙眉:“何意?”
“没听出来吗?”沈容刀说:“她说是为了你”
“说谎。”姜太玄道。
沈容刀笑意微敛:“……嗯。”
居然心头有了疑惑,那么,不需要江照知的回答,她也知道了答案。
沈容刀端详着当其无的剑锋,察觉到它的不满,屈指轻敲剑身,得到它一声铮然清响的回应。
紧接着,她将这剑锋递进了心口。
“弗征!”姜太玄脱口。
话音落时,剑锋再现,带出一点血红。
心头血。
“啪。”沈容刀麻利地一巴掌往胸口拍个膏药,说:“不是为了你,只能是为了别人。”
这是句废话,姜太玄的表情却因此沉重几分。
江照知对付沈容刀却不立即杀她,只能是为了引出救她的人,不是姜太玄,又能是谁?
那个以心头血为代价能够招来的人,是谁?
只能是
此时此刻,在所有三个人之外,身形乍现的
宋烛远。
“弗……”宋烛远是为沈容刀命牌变动而来的,眼中本只有沈容刀一人,可在场另一道气息却立刻引起了她的主意。
将要迈开的脚步停下,她见到沈容刀不似伤重的模样,旋即扭头,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姜太玄还为这昔日好友的相见而泛起怔忡,忽觉有什么碰到指尖,就看到沈容刀鬼鬼祟祟地拉着她往外溜。她顺从地跟过去,又有点茫然地跟着沈容刀躲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
“躲在这里做什么?”姜太玄问。
沈容刀理直气壮:“方便偷窥。”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人放松了,那股疲累也漫上来。她贴着树瞥着不远处,说:“不知道你师母为什么要见我师……她。”
她想从姜太玄那里得到些灵感,可姜太玄迟迟不吭声,她一抬头,就对上两道沉沉的视线。
心里“咯噔”一下,她突然想起来自己忘了点比较重要的事情。
“你是故意的。”姜太玄的语气没有疑问也没有强调。
沈容刀目光闪烁:“啊……也不算。”
姜太玄冷笑:“我说什么来着,你果然是有了冒险的念头,还三言两语岔开话题,引我去查许燕时,自己却跑来这里送死。”
“这怎么能叫送死呢。”沈容刀说:“我走前可是巴巴地留了命牌,就算她是真想杀我,宋烛远也肯定能赶过来救我。”
姜太玄道:“你倒是很相信宋宗主会来救你。”
沈容刀顿了顿,说:“反正她这不是来了吗?就算她不来,我走的时候把长命的命牌留下了,那命牌还是你做的呢,你肯定能感应到,感应到了你肯定会来救我,你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整个圣门都会来救你。这么一连串下来,我怎么也不可能出事吧。”
姜太玄:“所以你很有理?”
“不,我没理。”沈容刀迅速认错,又死不悔改道:“但先前所有事情都证明她是冲着我来的,我们既然没办法找到她,那用我来引她上钩是最快的办法。事实证明这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姜太玄沉默片刻:“可惜,这次她冲的不是你。”
“是啊。”沈容刀道:“所以我好奇她怎么突然改了目标。”
说到这,她自然而然地转移视线去看不远处那两人,虽然不奢望能够听到一言半语,但也架不住抓心挠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