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因为那时只有你触碰了结界, 更因为只有你有那样的条件。”
沈容刀想笑。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她坚信自己没有窃取宗门至宝, 亦坚信宋烛远会对自己交付信任。然而,她最为爱重的亲人却言之凿凿地将罪过扣在了她的头上,她难以接受, 自以为横遭污蔑, 负气叛出宗门。
此后引发种种, 不能不说是从这至宝引起, 而那成为她心头执念的至宝下落,追究到最后……居然真的就在她身上。
这算什么?
沈容刀乐了:“那你那天就该当着大家的面, 一声令下, 把我抓起来才对。”
宋烛远不开口,沈容刀自顾自说下去:“你当然不能那么做。你想要把合欢宗交到我手里, 我又怎么能是个叛出宗门的人呢,我从前犯的错误当然要一笔勾销, 而真正犯错的人,也当然就只能是你这个要卸任的前宗主。”
宋烛远道:“你本来也没有错”
“是啊,只是巧合。”沈容刀越说越想笑。
“巧合”这两个字,哪里能说尽由这块石头引起的桩桩件件。
“但我当日,”宋烛远说:“的确错怪了你。”
沈容刀问:“你又错在哪里?”
宋烛远沉默片刻:“那番争执仍梗在我心口。你素来是想做就做的性子,既然有了封天的念头,怕要付诸行动,那顽石正是其中重要一环,而它恰恰又消失在你手中,也就把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变作了可能。”
沈容刀明白了。
能够自成天地的空间融入道心炼成的法宝,自然具有修补天地的功能,那时宋弗征又刚和宋烛远吵完一架,宋烛远念头一偏,就自动补全了宋弗征窃走顽石的动机。
“那你不必担心了。”沈容刀说:“我现在对封天没什么想法了,道法衰绝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对飞升又没什么执念,证道不证道,只要不影响我过得开心,就都不重要。”
宋烛远定定地看她,怅然又释然道:“随你吧,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全凭你来决断。我已经累了。”
沈容刀确认道:“这样你还要我来当这个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