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快到宋烛远依旧在圣门外与众人对峙, 她即将卸任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各大宗门, 遑论事情结束后, 整个过程更是在众人口中插上翅膀,传出了无数个版本。
沈容刀听到的自然是最权威的版本。
她刚刚回到身体, 还需要适应几分, 出来得比姜太玄迟一些,错过了许多好戏, 当然要补上。激动情绪还未消散的长老们七嘴八舌地把事情串联起来,任何细节都没有错过, 说得跌宕起伏、一波三折。
沈容刀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正沉浸着,突然放下腿坐正了:“等等。”
“怎么了?”讲故事的主力宋罗玉正说得心潮澎湃,还没回神。
沈容刀皱着眉头:“什么命牌?”
宋罗玉诧异:“我不是说了吗,李池城突然取出了你的命牌,说越不愁有办法用上面的精血召唤出你的真身。”
“对,就这句。”沈容刀迷惑:“哪里来的精血?”
“啊?”宋罗玉蒙了。
姜太玄却有点明白了:“难不成你……”
沈容刀煞有介事地点头:“我用的不是精血。”
宋罗玉愕然:“不是精血?那不是你的命牌吗?”
“可能是吧。”沈容刀靠着椅背,理直气壮地说:“但我又没往命牌上滴过精血。”
姜太玄不禁笑了:“连合欢宗的命牌都是假的?”
“没办法,”沈容刀说:“精血要往心头取,我怕疼。”
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张陵虚道:“可那命牌裂开了。”
如果没有精血,命牌根本感应不到宋弗征的死,更不会裂开。
沈容刀斩钉截铁:“那就是假的。”
“是真的。”一个声音响起。
“真的怎么可能裂开?”沈容刀不假思索:“真的上面也没有”
她顿住,又恍若无事般该晃腿晃腿、该磕瓜子嗑瓜子,“呸”一声吐了壳出来,道:“你说真的就是真的吧。”
除了她,所有人都已经起身看向进来的人,只留给沈容刀一片阴影。
在这片阴影中,沈容刀翻了个白眼。
宋烛远却越过所有人,走到她面前,道:“那命牌是我劈开的。”
沈容刀嗑瓜子的动作停下了。她转过身来:“你劈开的?”
自然有人让出位置,宋烛远坐到了沈容刀旁边。沈容刀半边身体顿时像长了毛儿似的。
“你的命牌没有反应,想到是太玄动的手,便以为你没死。”宋烛远目视前方,陈述道:“所以我把你命牌劈开后扔掉了。”
“连你都没发现精血是假的啊。”沈容刀也目视前方,两个正在交谈当然,视线却始终平行,分毫没有触及彼此。
宋烛远道:“因为我希望它是真的。”
沈容刀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哂笑。
宋烛远仿若未闻。房间里,其她人已悄然退去,只留下她们两人,彼此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异常清晰。
宋烛远:“当初算我误会了你”
沈容刀:“算?”
宋烛远滞了滞:“我误会了你。”
沈容刀:“呵。”
宋烛远:“今日我已经和众人都说清楚了,再不会有人将你视作叛徒。”
沈容刀把瓜子磕得咔嚓响:“这么说我该原谅你了。”
“我不请求你的原谅。”宋烛远道:“我只想你继承合欢宗。”
“继承合欢宗?啊!”沈容刀故作恍然:“怪不得啊。你不想做了,就该我来做了。”
宋烛远道:“你愿意吗?”
沈容刀嘲讽道:“我要是当了宗主,可就要走当初那条路了,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