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这些古文已经烂熟于心,不需要?看?资料就?能?抽背,想?了想?便问:“‘小子,何莫学夫诗’, 下面是什么?”

喻逐云接得很快:“诗可以兴, 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这后?面跟了一连串类排比的句子, 里头还有个遐迩的“迩”, 很容易就?会说错。然而他?的速度极快,毫无磕绊停顿。

“朝闻道?”

“夕死可矣。”

“君子喻于义?”

“小人喻于利。”

“……”

二人一问一答,喻逐云的眼?神自始至终都落在南晴的身上,没有半分躲闪和迟疑, 也没任何作弊的企图。

直到?天边最后?一缕光芒也消失殆尽,树叶簌簌摇动,显得灯影绰绰,南晴终于检查完毕。

从论语到?劝学,再到?师说。三?篇古文,喻逐云一字不落地全背了下来。

南晴抬起?眼?,心忽然变得很软。

所有人都觉得喻逐云不好接近,许多人都对他?退避三?舍,仿佛他?十?恶不赦杀人放火。可他?明明什么也没做,甚至认真?地,一字一句地,站在路灯下,念完了三?篇佶屈聱牙的文言文。

即使他?拼尽全力记下的这些东西,放在庞大浩瀚的学海里,根本算不上什么。

然而,譬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