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米的路程。换做平常,喻逐云一两分钟就能到。可如今带着南晴,他硬生生地放慢了步调,足足花了将近十分钟才走完这短短的一段路程。

吩咐南晴在停车场门口的保安亭坐下等他,喻逐云才独自下去取车。

铃木RG500发出刺耳而嚣张的嗡鸣,仿佛要带着心脏一起鼓噪,可他的心在此刻却有股莫名其妙的柔软。

不明白为什么,在得知南晴一个人孤零零地来找他时,会像个傻子一样勒令汽车掉头,生怕错过什么下落。

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发现汽车掉不了头、这条路因发生了火灾而大堵车时,他会猛地甩上车门,在一众喇叭声和注目礼里奔跑。

刀割一般的凛冽寒风刺骨,嗓子里全是血腥味。

那股久违的、后知后觉袭来的害怕,在见到南晴安然无恙后,才终于融化成了片片酸麻。

明明是他的错,南晴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出了停车场,喻逐云单腿撑着车,扣响了保安亭的门。

门里的保安一怔,旋即茫然地面面相觑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喻逐云霎时顿住,机车的排气口猛地吐出一大口愤怒的白烟。

他冷着脸,刚打算摔车而下,余光里却终于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身影。

披着皮夹克的垂耳兔睁着圆滚滚雾蒙蒙的泪眼,手里拿着某样东西,远远地向他跑来。

忘了自己的脸上都还带着泪珠和血水,喘了好一会,才终于在他跟前站定。

细白柔软的手指攥着一瓶碘伏和棉签。

空气像是在此刻凝固住,保安亭内上了年纪的男人正在放一首耳熟能详的老歌。男歌手的声音粗粝而有质感,用粤语缓缓地叙说。

心一再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