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先杀了朱斌,再逮到?喻思运。

回?到?喻家那栋别墅,当着喻海和?林蕙中的面,一刀刀把他捅死。

是的。

大不了就一起死。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喻逐云想着想着,忽然轻笑了一声?。

朱斌头皮发麻,再也没了刚刚大喊的勇气,情不自禁地往后靠了靠:“我?、我?知道,我?也不希望我?的救命恩人因为我?受伤……”

喻逐云神色平静地打断他:“不,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救命恩人吗?这个世界上,恩将仇报才是常态。在真的遇到?危险时,这些人只会?把恩人推出去挡枪。

南晴不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捧在心上的小神明。

而他作为信徒,甘愿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祭。

“……喻逐云!”

眼见着事情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南晴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上前,拉住他的手?晃了晃,“我?有点累了。”

喻逐云转过身,冰冷的神色还未来?得及消融,语气却下意识地轻柔了起来?:“心脏疼吗?”

南晴摇摇头:“就是累了,今天做了好久的实验,又跑来?跑去,我?想回?去休息。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喻逐云安静了两秒:“嗯,好。”

两人出了医院病房,乘车回?到?喻逐云在首都的小公寓。

这会?已经入夜了,黑绒布似的天空被路灯烫出一个个小孔往下漏光,房间里?黑漆漆的,只有玄关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

喻逐云沉默着弯下腰,低头给南晴脱鞋子。

上大学了,少年也没有给自己添置一点新衣服和?新鞋子,依然穿着以?前的。小白鞋虽然洗刷得很干净,却有些褶皱的痕迹。

小熊袜子也还是之前那双。对?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很是幼稚的东西,他穿着却很可爱。

南晴自己也有点局促,不安地动了动脚踝。

喻逐云却没放过他,换完拖鞋,又把他抱到?玄关柜上坐下,从他的小腿开始一节节地往上摸。

力道并不大,也没有撩拨。

只是像医生一样,一寸寸地检查着他身上有没有没被发现的伤口。

一路都很正常,一直摸到?肋骨下侧,南晴不自觉地轻“嘶”了一声?。

这点轻不可闻的动静立刻被捕捉到?了。

喻逐云抬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旋即掀开他衣服的下摆。即使只有一盏壁灯,那一大块青青紫紫的瘀青依然触目惊心,就像美玉有瑕。

南晴下意识地想躲,却被喻逐云擒住了后腰。青年的大手?滚烫,轻轻抚过瘀青时落下一串又疼又痒的酥麻。

“没、没有了,”南晴求饶似的,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喻逐云,“就只有这里?有一点点疼。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撞到?的……”

喻逐云好半晌才重复道:“‘一点点疼’?”

南晴安静了。

其实是很疼的。

硫酸泼下来?的时候,他虽然站得远,但也很害怕。

“我?一开始以?为我?救朱斌这件事,会?让你?很不开心,”

过了好几秒,南晴很小声?地说,“但我?刚刚又想了想……你?其实是心疼我?,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喻逐云很难得地没说话?,伸手?将南晴打横抱起,走到?沙发旁。

室内一片漆黑,两人的身体几乎紧紧地贴在一起。家里?很热,一股热潮席卷而来?。令人不自觉地想到?那天晚上,喻逐云低喘的声?音。

南晴的眼睫无措地眨了眨,搂住喻逐云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