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妤没忍住捣了他一下,南晴都保送了,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南晴,你喜欢的人在我们学校吗,是谁啊,我们认识吗?唔,当然,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南晴温声?说:“你们都认识。他以前在我们学校,只是现在不在宜城了。”
两人傻了。
他们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南晴却神色自若地低下头,轻轻吻了吻花瓣,向?他们道别。
少年的背影单薄瘦削,脆弱的好像一碰就会碎。
他离开后,两人还在震惊中久久回不过?神来,余光里却忽然闪过?了一道身影。
章妤眼?睛尖,刹那间怔住了,用?力地拍身边的周岸康:“哎!刚刚过?去那个,你看见了吗?”
周岸康推了推眼?镜,不明所?以:“看见什么?”
章妤啧了一声?:“就是……”
也许是她的错觉吧,她总觉得,刚刚好像看见那个符合条件的唯一人选了。
-
南晴本就只是被姜泰德喊过?来参与一下集体活动的,拜托同学带个话就能离开。
他走在回家?的路上?,路上?遇到?了从校外买东西回来的陈明瑞。陈明瑞同他打招呼,还没来得及问这捧花是从哪里来的,南晴就弯了弯唇:“是他送的。”
陈明瑞微微愣住,有点呆。
路过?顾梅芳的早餐店时?,他还特意停下了脚步。顾梅芳以前会在家?门口和那些大爷大妈们一块儿种种地,对花还挺有了解的,很好奇地问这三百万英镑玫瑰是从哪里来的。
南晴笑了笑,也毫不避讳地开口:“是喻逐云送的呀。”
顾梅芳眨了眨眼?,也有些惊讶。
经过?往日?经常上?下的公交车站时?,南晴没有站在路边等,直接越了过?去。
他似乎完全忘掉了自己才到?做完手术第?四个月,而茱丽叶玫瑰挺沉一大捧,只拿一小会还好,不能拿太?久。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可他很顽固,不回头,也不停下脚步。
时?针一分一秒地过?去,国庆节的路上?喧闹,人声?鼎沸,到?处都挂着鲜艳的红旗。
在一个人流拥挤的岔路口,红灯亮起。南晴左摇右晃地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那道从学校开始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人影终于出现,辟开了层层叠叠的人群,猛地将他抱进了怀里。
道道惊艳又好奇的视线从四面八方投了过?来,也许还有夹带着谩骂声?的闲言碎语。
喻逐云颤抖着低下头,拿走南晴手里的花,在人潮里护住他。
青年只露出冷峻的侧脸,黑沉的瞳孔里压抑着情绪。
“上?来,我背你。”
路口跳了绿灯。
南晴被喻逐云背起,越过?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路边的书报亭后停下。明媚的阳光普照大地,这却阴凉潮湿,地面铺满一层泥泞的青苔。
喻逐云没问他手里的花是从哪儿来的,他却掏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二十?分钟前,他给江熹打了一通电话。
我一直知?道你在。
所?以才会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就停下,给他们展示自己收到?的花。
南晴用?那双湿淋淋的眼?睛望着喻逐云,那双向?来剔透清澈的眸里映着些许温柔的光。
这份柔软和甜蜜几乎要将人溺毙。
喻逐云的喉结滚了滚,南晴什么话也没说,他却懂了。
有一瞬间他想抛却一切念头,低下头乞求一个吻,告诉南晴自己到?底有多想他,有多爱他,有多不愿意放手。
然而最后,他只是垂下眼?:“你想错了,不是我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