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没人能!

没人……

沈子衿本就美得惊心动魄,殿中烛火摇曳,他漂亮的皮囊在承安帝眩晕的眼中变得幽魅可怖,如同索命的艳鬼,他恍惚间,好像真的看到了太子。

那个曾经光风霁月,却被他下令杀死的太子。

承安帝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终于从心头生出无尽的恐慌:“来、来”

“来人?”沈子衿微微直起了身,离床边远了些,“没人了,太后也不要你了。”

承安帝微微睁大眼。

沈子衿字字诛心:“孤家寡人,万岁,万万岁。”

他慢慢说完,不消片刻,就从抽气声中听到了噗地一声,随即是虚弱的呛咳。

东宁死死拽紧了沈子衿的手,咬着唇,没有作声。

沈子衿牵着他走出内间,朝外道:“来人。”

“陛下醒后咳血,传太医。”

柔和的光打在他玉白美艳的脸上,冰冷无情。

今夜宫中注定谁也无法入眠。

院判圣手,忙活半夜,又抢回承安帝半条命,但先前他不敢断定,只说陛下醒后可能会偏瘫不能言,现在他可以断定了。

承安帝的确是废了。

“陛下半夜醒时,念着瑞王殿下名字,边疆正在打仗,朝中不能无人做主,陛下的意思,分明是要瑞王监国,代行天子权。”沈子衿在昏死的承安帝榻前,身姿玉立,“陛下把玉玺所在也告诉了我。”

“诸位觉得,陛下是这个意思吗?”

满屋子的人纷纷跪了一地,除了还被沈子衿牵着手的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