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立世,先得修身,读圣贤书学明世道才是优先该做的,男子也好女子也好,可以成家,但并不是非得成家。”

东宁微微睁大眼。

他知道皇嫂从不因为他是“女孩”就非得让他读女则女戒,只要他想学,沈子衿都能教,东宁扮了多年女孩,明白女子在世也不易。

但今天承安帝一席话带着比以往更浓的恶意,让东宁窒息难耐,方才有瞬间,他甚至想难受得干呕,但生生忍住了。

宫宴上他见过出嫁的公主姐姐,金银宝玉点华裳,可她坐在那里,并没有半分笑,可见过得并不舒心。

沈子衿的话语如清风徐来,扫去满目尘埃。

“若无心上人,你的路依然在脚下,若遇心上人,你们会在磨合中学会倾心,学会如何跟彼此靠近,及至成家,那也是金风玉露相逢,赠彼此良缘,而不是被什么必须相夫教子的破规矩给锁进去的。”

沈子衿揉揉他的头:“想成家就成家,想立业就立业,男子如此,女子亦是。”

无论性别,皆是如此吗?

东宁感觉自己心口被重重一撞,从未知晓过的新理呼啸而过,如山崖边的狂风,将远处云雾骤然驱散,袖袍一挥,便拂出一片崭新天地。

“皇嫂。”东宁郑眼中云销雨霁,“东宁记下了。”

沈子衿揉揉他的头。

给小孩儿讲完了道理,就轮到他的事了。

“好东宁,帮我一个忙,就说你想二皇子了,去递个信,让他来看看你和太后。”

东宁如今跟沈子衿可太亲近了,这点小忙自然说办就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