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晌午吃午饭的时间,沈子衿才从被窝里抬起了头。

他裹着被子,在车厢里坐着发了会儿呆,然后愣愣掀开被子,垂下头去看。

好的,又是正常生理现象,万幸的是,这回没有留下罪证,等他平复一下心绪,有机会无痕掩盖。

不幸的是,这回梦里把他揉来搓去的人有了正脸。

楚昭那个登徒子,亲完就跑,管杀不管埋。

沈子衿昨晚红着脸在车厢里翻了半宿,嘴上都还残留着触感,清晰地提醒他发生了什么。

那难以忽视的痕迹就跟本尊一样,显眼又张扬,干点什么事都轰轰烈烈,烧得他骨头都酥了。

心也跟着化了。

什么初吻应该是小心翼翼又呵护备至的,没有,没那些细腻的东西,猝不及防,就这么撞到了一块儿。

但青涩是真青涩,甜……也是真的甜。

沈子衿不由又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

片刻后,他羞恼地拉过被子一把蒙住头,在车厢内宽敞的榻上缩成一团,愤愤地把楚昭问候一遍。

话不说清楚就亲的登徒子!亲完就跑的小混蛋!

这是人干事吗!

远在京城巡防营的楚昭打了个喷嚏。

身边有将领道:“王爷,风寒了吗,我看您黑眼圈都出来了,昨儿没睡好吧,今天没什么事,您可以早些回去休息,交给兄弟们就行。”

跑了一晚上的马根本没睡的楚昭摆摆手:“没,我精神好着呢,反正回去也没事干。”

肯定是沈子衿在背后念叨他吧,哎呀,没事,多念几句,他受得住。

将领们笑:“王妃不在府上,您这心也不在府里了啊。”

楚昭勾勾嘴角:“心自然是要跟着人走的。”

侯爷用玉佩勾他的心,他不得用什么法子勾着侯爷的心吗,这才叫公平。

“诶对了,我还没跟你们说过吧。”楚昭一拍桌子,“你们知道龙凤佩吗?”

将领们:嗯?

早已被荼毒过一轮的王副统领:“……”

他昨天果然是被秀了。

英明神武的秦王还真干得出这么离谱的事啊。

*

沈子衿在马车内一直待到午饭时间,才彻底起身。

随行物资管够,荒郊野外,厨子也能弄出好菜来。

马车坐久了自然想出来透透气,沈子衿和东宁坐在小凳上一块儿吃饭,东宁道:“皇嫂,我今日不晕了,已经好了。”

沈子衿:“好,那我们夜间也继续赶路,诸位辛苦下,可去后面的马车上换班休息,夜里走两个时辰就停下来歇半个时辰,然后接着走。”

其余人领命。

车队走过一天后,天边扑簌簌飞来一只传信鸟,白枭接过信给沈子衿。

沈子衿第一反应是楚昭来信。

写了什么,是又要莽撞闹他一回,还是良心发现决定好好说话,寄信来解释了?

沈子衿抱着好奇和一点小期待拆开了信,却发现是三皇子楚锦旭写的。

……他才没有失望,嗯。

沈子衿收拾心情,决定认真看下去,结果一看,发现三皇子不是来谈正事的,是来诉苦的。

楚锦旭的话大意可以这么翻译:“六弟逮着个人就要讲一遍龙凤佩,我看他快成玉佩精了,弟媳,你抓紧时间把这祸害领走,还我们一个清净,感激不尽!”

沈子衿:“……”

他反反复复把信看了几遍,确认楚锦旭的中心意思没错。

楚昭,那个楚昭,抓着个人就炫耀龙凤佩,他干得出这种事?

真的假的?

沈子衿稍微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