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这么一示弱,更让人于心不忍,想搂着他好好安慰。

可惜楚昭不仅眼瞎,还铁石心肠。

“多谢公子厚爱,但世上喜欢我的人,个个我都要垂怜吗,”楚昭放下手,礼形散漫,但脊背笔直,“照这个理,恨我的人,我岂不是也要把脸凑过去给他们打。”

青蛇部的男子慌张:“小人绝无此意……”

“你们崇拜我的人有多少,我不知道,”楚昭字句咬得清晰又缓慢,“但恨我的人,怕是能从呼和山脚排到顶上去。”

青蛇部男子脊背一颤,格图立刻举着酒杯而起,哈哈笑道:“王爷说笑,我们北原部落都是马背上的儿郎,此生最敬英雄,无论我们是否曾经短兵相接,您的英武都让人崇敬!何况如今我们都是大齐的臣,便愈发佩服战无不胜的秦王,这杯酒,我敬您!”

承安帝眼皮耷了耷,缓缓转动起手里的佛珠。

格图有件事想得不错,兵权是皇帝心头的刺,如今不过稍对楚昭放心,还没到看他十分顺眼的地步。

他如今暂时没有杀楚昭的理由,兵总要有人管,握在皇家手里当然比其他人好,但要是所有人都只闻楚昭不闻皇帝……

佛珠在承安帝手上,却没有任何禅意。

楚昭盯着世子格图,没有动,眼神比刀锋更利,两人视线碰撞间,暗暗擦出了铁器嗡鸣声,剑拔弩张,而就在这时候,沈子衿举着茶杯,悠悠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