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彪,原来是你。”
郑彪踉跄着退了几步,手里的兵刃崩碎的反震之力使他手臂一阵剧痛,胸中气血翻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脸上仍然残留着一丝狰狞与疯狂混杂的笑意。
“杨通,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杨通冷哼一声,剑髯怒张,他挥手一抡,将桌子掀翻,朝水中上来的刺客面门而来。
“某杨通,金盆洗手至今,藏拙十五年,十分本事用一分,尚压的淮南群雄喘不上气。你们直如此小觑于某,要杀杨通,就来了这么几个人手,是瞧某不起么?”
一言说完,年长的明教徒都有些发怵,年轻人则对这座肉山没什么畏惧。
雷栋拎起一把大刀,叫道:“四哥,带小爱儿先走。”
杨通抄起两个石凳子,斗志勃发,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这是石头做的凳子,在他手里如同轻便武器一般,众教徒这才紧张起来。
杨通哈哈一笑,腰身微沉挥舞着两个石凳,每次挥舞都发出低沉的呼啸声。
所过之处,刺客门无不落水而亡,就这两个凳子,是谁碰着谁死。
谭高看得目呲欲裂,双臂肌肉虬结隆起,暴喝着挺刀上前。
第207章 嗣亲血脉
杨通庞大的身子挡在前面,没注意身后的谭高跃来,仓促间雷栋避开对手举刀去挡。
谭高拼死一击,雷栋左肘被刀锋刺中,伤处几可见骨。胸前更是多了一条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杨通杀得兴起,转头一看兄弟受伤,怒喝一声状似疯魔。
肉山般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双手各握着一个石凳,挥舞起来朝谭高砸去。
谭高格挡第一下,口吐鲜血,第二下,刀刃碎裂,第三下胸口砸出一个洞来。
杀人之后,杨通像只肉球般在地上一滚,又砸断了郑彪的小腿,带着身后的兄弟往亭外杀去。
所有的明教徒悍不畏死,只是可惜他们人手太少了,官兵追剿几个月又是人人带伤,实力不济之下又错误地估计了杨通的实力,才有此败。
远处一个瘦削的教众,竟然跃下水中,想要逃跑。
杨通神色一动,道:“老四,抓住他。”
就这么一个怕死的,便极有可能从他嘴里问出话来,知道了他们的老巢,好去一网打尽。
吕泰玄水性最好,轻笑一声放开了身后的杨天爱,跃入水中不一会提溜上一个黑衣人来。
毕竟是盐贩出身,即使是和反贼火拼,杨通等人也没有报官的习惯,丢下这满地的尸体,带着活捉的那个,匆匆离开。
杨通出了一身的汗,边擦边道:“好久没有动手了……”
雷栋起身道:“我先去审一审那个小子。”
杨天爱不满地道:“五爷爷,先别动,先让我给你涂好这金疮药。”
……
在谭高和郑彪刚刚离开之后,方妙怜便去叫方七佛。
方七佛一副送菜郎打扮,进到府内,却看到圣女身边的人,都在忙里忙外收拾东西。
进到房内,先是看了一眼躺在摇篮里的婴儿,小家伙看见他之后,笑的十分开心,嘴里直冒泡泡。
“圣女,这是?”
方妙怜利落地收拾,一边道:“谭高不听我的话,强要去杀杨通,我料定他必然出事,此地有可能会暴露,不如早日搬离。
这些人入教晚,当初以圣教之力,在两淮厮杀夺利,我跟随义父曾亲眼见到杨通兄弟六个,一刀刀拼出了盐王的名号。如今圣教衰落,还强要去刺杀,不是送死是什么。”
方七佛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这个院子,清清白白又户籍地契,本可以让乐儿安稳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