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治不好了,不如趁早的学门手艺,人活在世上,有手艺,就有饭吃,你当哥哥的,也不能养他一辈子…”

老大夫的话也是好心,这儿每天都有父母哭着抱着孩子来看病,但没几年,有些脸就不见了,孩子看不到,抉择不了命运,没有谋生的本事,以后怎么在世上立足?

“谢谢大夫。”

周应川道谢,拉着许塘走了,老大夫单子还没撕下来:“诶,小伙子,你的单…”

再一看,那张盲人按摩店的名片他也没拿走。

过去的榆溪很小,盲人按摩对许塘来说是个新鲜词儿。

“周应川,什么是盲人按摩?”

周应川背着他下楼梯。

“说嘛,什么是盲人按摩?是我可以做的工作吗?”许塘好奇。

“你不做。”周应川说。

下到一楼,许塘已经吃掉了最后一颗糖山楂,他都没有搞清楚盲人按摩到底是做什么的。

是给盲人按摩?还是让盲人去按摩?

医院大门口,一个拉扯着孩子手的女人在台阶上与他们迎面擦肩。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爸已经卷钱跑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养个儿子还是个瞎眼的讨债鬼…”

被她牵着的小男孩约摸八九岁,双眼呆滞的望天,似乎被母亲吓到了,哇哇大哭。

“我想继续学钢琴!妈,我要弹钢琴…”

“学什么学!你爸带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跑了!不要我们了!”女人气急,一把扯过儿子手里的曲谱,狠狠地扔在地上,扯着儿子的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