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音,四肢也动不了,缓缓上下起伏,水盖过脸面,昏暗天空模糊,张牙舞爪的扭曲。

连最初的恐惧都消失,淡淡反复想着一个问题――我是否存在?也许自以为的现实反是一场浮生梦,这极端寂静和空茫孤独,才是真实。

我是否真的存在?证据是什么?

存在――这里是因为他的存在,才痛苦的无法忍受吗?

紧握住流血不止的手,重重捶在自己胸口,这里甚至被充满,快要漫溢撕裂开一般。

雷霆那种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有谁会在乎他?

姜扬想付之不屑一笑,窗外突然一道闪电刮破深沉夜空,随着而来的轰鸣声中,似笑非笑的弧度就僵硬在嘴角。

什么东西――挣脱了束缚,破茧而出的情感绝堤奔流。

原来我在乎,比什么都在乎!

姜扬霍然起身冲了出去,灯红酒绿的街头人群涌动,十字路口的过往车辆川流,一簇簇花花伞面,挡风玻璃的刷子来回摆动,大雨弥漫从天空洒下,姜扬从头到脚被淋透,却似乎毫无察觉。让他浑身血液冻结的,不是这场夜雨,而是他发觉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事。

迷失了混乱了找不到方向,命运就渺小的飘忽不定,错过刹那,是否就失去一生?

雷霆――雷霆!

这晚,很多伞下的脑袋都清晰记得,一个年轻的男人在雨里,发疯般不顾一切的奔跑。

旧式座钟敲响十二下,童熙晔从无表情的酷脸,眉宇间出现小小的波折。直到楼道里传来走调如同山路十八弯的歌声才又展平得如同无风的湖面。随手抄起八卦杂志

开锁的声音,进来一个虎头虎脑一团傻笑的男人,鞋子一甩撒丫子跳上沙发,脑袋枕到童熙晔腿上。

“老大,我当班第一天就出好玩的事了。有个淋得跟落水狗一样的男人往里冲,那个宾馆大堂里的地毯可是纯羊毛的啊,可惜我们拦出外面往里进的管不了里面往外出的,电梯里出来个阴阳眼的家伙,风风火火的抱着个男人裹着床单血还吧嗒吧嗒全流地毯上了。他们两个就跟斗鸡见面眼都红了,落水狗就喊着‘把人还给我’,阴阳眼一脸阴险说‘要不是我他早被那头变态的猪弄死了,你还有脸要人?’我看那个落水狗的气焰就灭了,正好那个被抱着的人醒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阴阳眼还是把人交给落水狗带走了。你说他们――啊,哎呦,老大你害人啊!”

童熙晔抽出腿害秦烁脑袋猛然一空,他径自走向自己的卧房,丢下冷冷一句:“我困了。”

秦烁在沙发上蹬腿翻个身,抄起被扔下的杂志,随口说道:“困就早睡嘛,看这种无聊的东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