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子的文员小姐们叽叽喳喳地过来时,正好撞上在校门口僵持的母子俩。
问清楚局促焦虑、像是要生气的妇人是约翰的母亲,希贝尔女士便笑着劝道:“我们这儿是鼓励家属都来学习的,全家人一起学习有助于提升家庭的学习氛围,对孩子们也有好处的呢,太太,你要是也一起来,我相信你的孩子们会更加认真努力地听课的。”
约翰的母亲这辈子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尊敬地称她为太太,如此称呼她的人还是位体面的女士,一时间都忘记了要否定自己,被执着的大儿子拉进了学校里……
成年学生的人数比白天上课的孩子要多得多,再加上教职人员很少,所以晚课只能在院子里上。
四周围墙拉起挡风的帐篷布、铲除掉景观、填平了人工湖的大院里,约翰的母亲被拉着与合同工们坐到一处,左手拉着二儿子、右手抱着小女儿,紧张得连视线都不敢四处乱飘,只僵硬地看着正前方。
排排坐在长木凳上的合同工前方,是一米高、五米长、二米宽的大讲台,讲台两侧各摆着一个奇怪的长方形黑箱子(其实是音响),后面的墙上拉着一大块平整光滑、看上去像是布料一样的东西(其实是幕布)。
负责第一节晚课的希贝尔女士走上讲台,把一个小巧的、看上去像是耳饰的东西别到耳朵上,开始说话。
她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吓了第一次听晚课的约翰母亲一大跳。
讲台前的古怪机器在幕布上投影出几个巨无比大的文字,希贝尔女士走到幕布前,指着投影文字开始对台下的成年学生们讲课:“这个单词念成‘手指’,大家都会念这个词,对吧,每个人都有十根手指的嘛,手指这个词写出来就是这样了……手这个单词大家都学过,加上后面这个单词就叫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