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不强,只不过干扰精神而已。”
红木桌双方都静默无声,对咒仍在继续。
海生光拿来骨炼油,将丝线在杯口拉过,让线身沾满腥香的骨油。
随后用油线捆住人偶,丝线绕在五指间,张开手掌,用力绷紧,那一尊小偶便被困在中央。
林乐一的右手开始不听使唤,感觉像被糖稀糊住了,他强行抵抗着那股邪劲儿,走针的速度慢下来,手指的力量很快耗尽,酸痛不已,他被迫换手,用陶瓷左手捏住银针,继续缝下去。
假肢虽不受诅咒影响,但左手笨拙,难以操控微小的东西。
海生光目不转睛紧盯着他,脑海中不断浮现昨夜与父亲那一番谈话。
“小海,明日见林乐一,你做好准备了吗?”
父亲鲜少主动进入自己的房间,在海生光幼时的记忆中,父亲双手高高托起的往往是精美的人偶,而不是自己。
“需要特意准备吗?”海生光坐在自己桌前,在图纸册上写写画画,“苦修多年,我的诅咒术已经不在玄一大哥之下,总不至于连他幼弟都不如。”
“不要轻敌。”父亲从背后搭住他的肩膀,叹息道,“昨日我请尔木岚起卦,卦象天雷无妄,说,飞鸟失机落笼中,纵然奋飞不能腾,目下只宜守本分,妄想扒高万不能。下下卦也。”
“林伯父和玄一大哥相继遇害,灵协会的主座总不能空着,父亲接手不是应当的吗?”
“可是林乐一还在。他必不会把主座位置拱手相让,总要挣扎一番,否则也太没血性和骨气了,林家生不出那样的孩子。”
“可是林乐一自幼被排挤在家族事务之外,按部就班上学,也不与他父母住在一起,只是个普通人吧。父亲不必太过担心。”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这些年,一直有个疑影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海唐摸着下巴回忆,“曾经,咱们家接了一笔急活,受邀制作一具舞偶,贵客要求做芭蕾舞偶,但咱们家只做过戏偶,对外国的舞蹈不了解,我就去请教林兄。”
“但林兄身在外地,只能遣玄一来咱们家看看。林玄一来后,鼓捣了一会儿,还是没法调出最合宜的姿态,他和我说,待他回去请教一位高手,晚点给我答复,就走了。”
“他走了大概个把小时,再回来时居然就有了决断,经他调整,芭蕾舞偶一下子灵动异常,起舞时动作丝滑堪比真人舞蹈家。”
“可是林兄身在外地,必不可能指点他,那么他到底去请教了谁?”
海生光放下笔,眉头微皱:“您的意思是,林玄一有可能回家请教了那个小他十岁的弟弟?荒谬。”
“这些年过来,我已经调查了所有合理的可能,排除到最后,只剩这个理由。如果我的猜测当真,就不得不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