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才说道一小半，姜寻的脸已经显而易见的黑了下来。

他人都麻了。

怎么也不敢想象，自己才刚刚鼓起来的勇气，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瓦解。

他的自信心，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我说这么多，并不是想要贬低你，我只是想说，这一次，你能不能放过她，她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何一直害她，你这是在作孽。”

张金枝的声音比从前平静的不少，可这些话，扎在了姜寻最痛的地方。

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被轻而易举地摧毁了，头耷拉下来，脸垮了下来，二十多岁正值大好年华的精气神也被破坏，短短几分钟，他像老了十几岁。

“是这样吗？”姜寻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之后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有没有可能，当初是她要跟我在一起，也是她用那种另类的行为怀上我的孩子，后来她被你们送出国，原本可以重新开始了，她却躲起来，生下了我的孩子……”

他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任人揉圆搓扁。

这么长时间了，张金枝一直看不上他，瞧不起他，他如此努力，几乎脱胎换骨，就是为了能获得她的认可，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看不到他的一丝好处。

这种日子，他过够了。

也不想再像个孙子一样被人踩在脚下了。

他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张女士，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相信我跟默默之间是有好的感情基础的，我也愿意为我的错误买单，承受您所有的责怪，可这并不是您对我发泄全部怒火的理由。

这么多年，您从来没有反思过自己的教育方式问题，有没有可能，正是您强烈的控制欲，才导致您的女儿跟您离心，导致她不听您的话，您把这一切的理由推到我身上，不觉得荒谬吗？”

他总不能一直被张金枝洗脑，成为她们失败母女关系的罪魁祸首。

这个黑锅，他背不起，也不想背。

“你这没教养的小兔崽子，你姐就是这么教你的，姜南乔她自己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却把你教成了这个样子，她还真是厉害啊，怕就是为了防止你跟她争夺家产吧？”

张金枝冷冷一笑，眼底划过一抹怨毒的厉芒。

本以为姜寻会瞬间爆发，没想到他却安静如斯，静静地坐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