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地方吏目,是到任之后,开始学习。知道学的还是好的,很多人好不容易摸出点门道来了,任期也到了。

而且学院进学制,因为蔡京当初目的不纯粹,留下的这一大漏洞,也是时候改一改了。

考试永远是最合适的办法,就算是它存在些许的缺陷,但是比其他的方法好得多,也是力所能及之内最公平的门道了。

范宗尹受宠若惊,没有想到杨少宰这般雷厉风行,而且简直就是自己的知音。

那蔡太师闻名天下,宰执六年,新政成效人所共知。

现在的蔡京,在士林中是很有威望的,名声还没有臭。

一想到终于可以到那彤廷之巅,和当朝的大人物一道,定下万年不改的规制,范宗尹的浑身就忍不住一颤。

杨霖高声道:“陆谦,让回京的亲卫传我的口信,到府上支取些钱财,为范院长在汴梁置办一套房产。”

说完他又看向范宗尹,道:“将一家老小接到汴梁,安心给我做出这个规制来。”

范宗尹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心中坚如磐石,深深一拜,作揖道:“下官,必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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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五章 势不可挡

莒县学院一事,风传整个京东东路,各地的士子喜忧参半。

进学制的改革,让考试这个形式重回人们的视野,而且关于当日莒县的对话,被传成无数个版本,说什么的都有。

一时间大宋士林人人紧张万分,生怕真如传言那般,开始考各种蹊跷的技法。

钦差船只由运河拐弯,扬州就在眼前,再回此地的杨霖心情十分愉悦。

走上船头,眺望远方,初夏明媚的阳光下,江水悠悠,波光粼粼,两岸绿草红花,一片生机盎然。

远处渡口上,人山人海,杨霖笑着说道:“当年我和蔡京在此,迎接童贯,这厮人高马大,身躯魁伟,不似寻常阉人。”

陆谦笑道:“童贯老贼确实有些异象,不过心术不正,长得再魁伟,也是个阴毒阉宦。”

杨霖哈哈一笑,也不作答,三艘船在江边缓缓停下,放下踏板,杨霖匆匆上了堤岸。

周围的侍卫赶紧上前,将他护住,渡口人太多了些。

这种情况并不常见,但是自从莒县的事情之后,便让其后的淮阴、扬州都有样学样,急着窜到杨霖跟前,准备提出一些政见,也能像范宗尹一般平步青云。

官场学问实在太大了,一张椅子怎么摆,一杯酒怎么倒,一杯茶怎么敬都可以隐含极大的寓意,哪里会出现如今这样,摩肩接踵,人挤着人的场面。

杨霖使了个眼色,陆谦等人直接拔出刀来,站立两侧,护出一条道路来。

扬州的街道,虽然也算是繁华,但是还是无法和汴梁、洛阳等地相比。

如今并不是扬州最繁华的时候,因为蔡京的新政,让两淮的盐商凄凄惨惨,家破人亡。

蔡京的盐法变革,是他所有为政举措中,流传最广的。后世的明清两朝,都在沿用,因为他的盐政,让朝廷的收入大幅增多。

不过朝廷垄断盐茶的下场,就是让民间深受其害,许多偏远地方的百姓,一粒盐难求。

而且官方晒得盐,因为没有竞争,常常是掺杂一半以上的沙土。

扬州的钦差行辕,就设在杨霖的府邸,回到这里之后,所有的下人都凑了上来,喜滋滋地欢迎自家少爷。

回到自己住处,杨霖心情十分舒畅,让人准备热水和衣物。

徐月奴笑着上前问道:“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还蛮不错的。”

杨家就是再有钱,当然也不如走私大户徐家庄,但是黄玄芝和灵云就十分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