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躲在一个破屋檐下,全都大笑起来。

“这泼贼!”

种洌怒极反笑,骂道:“雨停了之后,一定要拿下前面的虞宅!”

一幢普普通通的宅子,已经是五易其主,被石炮打烂的院墙下,堆着无数的尸体,用作墙体来阻拦。

经过大水一泡,不难想象,接下来就是瘟疫横行,不知道要夺走多少性命。

雨幕之中,就见数十骑泼喇喇而过,溅起满地泥浆,泼洒在道路两侧躲避的女真鞑子脸上,这些人却连擦拭一下的动作也无,纷纷抬头看着这些骑士去向。

很快,他们便兴奋地大叫,跟在骑兵后面冲了过来。

“鞑子也疯了,雨中也要打,准备迎敌。”

宋军旗手使劲摇晃了几下旗帜,军旗都失却了原来的光鲜神气,饱吸雨水,软软的贴在旗杆之上。

持旗的旗手叹了口气,将它插在高处,从地上捡起一把长矛,冲了上去。

眼前街道上,草草做成的壕沟挖的不深,但是横木却是拆了许多高屋大梁堆砌而成的。

女真骑兵到了近前,跃马折损几个,也纷纷下马,徒步冲过来厮杀。

血泥飞溅,刀兵相交,种洌率兵在两侧的高处,往下扔石头。

当先的大梁横木,也阻拦了女真人的进攻,雨天路滑,想要进攻更是难上加难。

这些女真人试探一番之后,又乌泱泱退了回去,在是在路上,又累积了一层双方的尸首。

种洌腾地龇牙咧嘴,刚才一支长矛被投掷上来,错着他的腋下擦过,带去了一片布料和血肉。

所有的将士,双眼泛着血丝,眼神都有些空洞。

太多的死人,正在摧毁着与战双方的军心士气,这时候就是比拼军队意志的时候。

冷雨灌在铁甲里,贴身的衣服黏糊糊地沾在肉上,战事一起,这大好的儿郎,父母视若珍宝一手养大,妻子日夜思念翘首期盼的良人,到底值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