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这厮喜欢的石头,他会放过才怪。

杨霖不以为意,似乎是没有听懂,只是笑着说道:“不就是运河么,须知南方本来也没有运河,挖一条出来就有了。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心里时刻不能忘了陛下,陛下是我们的君王,为君效忠就必须殚精竭智啊。”

在场的三个人心中有同一个想法:你有病吧?

刚刚说起幽燕战事,明明还是一个正常的朝廷重臣,怎么一下子成了傻子了。

蔡京知道杨霖必有深意,一时却也瞧不出端倪,他不想种家兄弟急着辩驳,反而冷眼观瞧,希望杨霖能主动表露出自己的目的。

他哪里知道,杨霖的目的早就表露出来了,就是要取直运河。

这不是手段,也不是过程,这就是杨霖要的结果。取直运河,继而开发河北、山东。

任蔡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杨霖真是为了社稷,为了百姓。

在他看来,杨霖和自己是同一种人,不会干傻事。

酒菜端上来之后,谁都没有心情再动筷子了,尽管昭德坊的后厨技艺超群,色香味俱全。

种师道最先起身,道:“今日身体不适,就不叨扰少宰了。”

种师中叹了一口气,跟着兄长跺脚离开。

蔡京轻笑一声,道:“文渊,这件事你不一定能做成。”

“试试吧。”

“不用试,我说了你一定做不成。”

蔡京说完,也起身离开,临行时拍了拍杨霖的肩膀。

酒席不欢而散,杨霖望着一桌子精美菜肴,闭上眼陷入了沉思。

大宋开国至今,已经腐朽不堪,并且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陈腐的官僚系统。

想要在这个系统内有所作为,就得想一些别人不敢想的路数,旁边的侍女们眼瞧着客人不欢而散,大郎又闷闷不乐,一个个噤若寒蝉,都不敢说话。

杨霖一拍桌子,震得酒杯内水花四溅,道:“蔡京老儿,老子就这么干了,我偏要看能不能行。”

说完一看周围,一个个小美人吓得战战兢兢,杨霖登时一笑,将愁绪压在心底,大声道:“来来来,他们不吃,我们吃。都坐下,今日我请你们吃酒。”

一终侍女面面相觑,都去看徐赛月,她是大郎身边的人,从搬到这个院子就在了,而且经常受宠。

徐赛月举起袖子掩着嘴扑哧一笑,招呼道:“姐妹们,大郎这么慷慨,我们就别客气了,镇日里伺候人,我们也坐下尝尝吧。”

一时间,厅内笑声言语,娇笑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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