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察?谁都会把黑锅往外丢,没听过扣自己头上的,这马属实蹊跷,对了,马还在么?”

“早不在了,那天被禁军一箭射杀了,大郎没有知觉么?”

到了桌前,一行人落座之后,杨霖拉着刘清水继续说悄悄话。

刘清水晃着手指大声道:“你们先吃,不要客气。”

两个人对着脑袋密谋很久,刘清水不停地点头,显然是被说动了。

杨霖也没有在说自己这个案子,而是让他执掌皇城司之后,办点皇城司该干的事。

当年宋太宗赵光义时候,皇城司在太监王继恩是何等的权势,动不动就搞个暗杀。

刘清水虽然动心,但是还有些担忧,用手遮住嘴巴附耳问道:“就怕朝廷那些大头巾告状。”

“嘿嘿,现在蔡相当政,朝中满是反对他的旧党余孽,他正愁着如何清除呢。我和蔡相有些交情,在你们之间搭桥,他还不喜上眉梢。”

元祐守旧派,反正都是一群故步自封,反对变革的落后分子,杨霖丝毫不在意和蔡京一道扫除了他们。

而且这些人根本不是蔡京的对手,就算自己不插手,也很快就会被赶出汴梁,还不如趁机捞点资源呢。

每次朝中大清洗,就是一次上位的绝佳时期,想要有所作为一个人是绝对没用的,必须有自己的小势力。

这些人围绕在你的身边,害人时可以出谋划策,被害时可以拉出来挡枪,前呼后拥的才有牌面。

刘清水也十分动心,他是酒保的儿子出身,有如今的地位靠姐姐撑着。

但是美人总会迟暮,纵使是姐姐那般倾国倾城的绝色,也总有年华老去的一天。

当今官家风流博爱,半点都不像是能够长情的人,到时候刘家该怎么立足。

自己也得干出点事来,成为姐姐的后盾,而不是一味地依赖她。

自己那个酒保父亲,是没有半点用处的,如今这个状元郎和自己交好,又有蔡京、童贯、杨戬这些当红权臣的门路,正是最佳人选。

两个人一拍即合,随后便开始吃酒,李芸娘站在身后,小声道:“大郎,王太医说了,最近不宜饮酒。”

“无妨,老子是摔伤,你听那个庸医吓唬人,不喝酒浑身疼,如何能康复。”

华灯初上,汴梁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夜色朦胧时,御河红灯笼纷纷亮起,一排排、一串串,耀眼又精致,这时候最愉悦身心的玩法便是划一只小船,在夜色里划过闪耀着灯光的河水。

微风拂面,两岸酒香四溢,更有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朱漆大门被一脚踹开,众多皇城司禁军蜂拥而入。

上前制止的护院被一脚踢开,刘清水被簇拥着进来,高声道:“皇城司办案,无关人员滚远点,有阻挠者以造反论处,就地格杀。”

府中下人不敢再动,不一会家中大小主人被锁链拿住,被禁军执拿。

徐知常高声道:“你们做什么!知道本官是什么么?”

“爹、爹,救我呀爹。”

一个少年狼狈不堪,不住惊叫呼救,把徐知常心疼的不轻,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刘清水越众而出,冷笑道:“徐知常,还敢嚣张,你的事犯了!”

徐知常脸色大变,梗着脖子道:“胡说八道,你这是冤枉良臣,我必到圣上面前告你。”

“你身为礼部员外郎,竟然私通宫奴,下药毒马,害的新科状元卧床不醒,你可知罪?”

徐知常面色煞白,这件事他做的不算机密,主要是没有犯罪经验。

只是没有想到会被查出来,都怪大宋对这些文人太过温柔了,让他们有些飘飘然不知所以。